91欲淫的边做饭边躁
91欲淫的边做饭边躁
厨房的窗户开着，油烟混着傍晚的空气，黏糊糊的。锅里炖着东西，咕嘟咕嘟，声音单调得让人走神。我手里拿着锅铲，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动，心思却早就飘到别处去了。这种时候，人好像被切成两半，一半在按部就班地完成日常任务，另一半呢，在别的地方躁动着，不安分。
你说这叫“欲淫”吗？好像有点重了。但那种感觉，确实像心里长了草，毛茸茸的，挠得人心烦。不是对什么具体的人或事，就是一种状态。身体被钉在灶台前，灵魂却想拔腿就跑，跑去哪儿也不知道。看着锅里翻腾的汤汁，会觉得，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也像这锅汤，被文火慢慢熬着，熬到滋味都进了食材，自己却只剩下一锅清汤寡水？
这种“边做饭边躁”的体验，恐怕不止我一个人有。现代人的生活，被切割成无数个这样“一边……一边……”的碎片。我们总是身在此处，心在彼方。手里的活儿是实在的，切菜的案板、滚烫的锅沿，可思绪是虚的，飘忽的，抓不住的。这种分裂感，大概就是躁动的源头。
记得以前外婆做饭，那是全身心投入的。火候、咸淡、食材的搭配，她心里有本清晰的账。厨房是她的主场，她在那儿有种笃定的安宁。现在呢？我们做饭，手机在旁边放着视频，脑子里盘算着明天要交的报告，耳朵还分神听着客厅的动静。厨房不再是充满烟火气的道场，倒像个临时避难所，我们在这里短暂地停留，身体机械劳动，内心兵荒马乱。
这种“身心分离”的做饭方式，让过程本身失去了滋味。我们急于求成，最好十分钟搞定叁菜一汤；我们心不在焉，常常忘了盐放了没有。食物成了单纯的燃料补给，烹饪成了必须划掉的任务清单。那份专注于创造、等待美味慢慢生成的耐心和期待，在躁动中消散了。厨房里弥漫的，除了油烟，可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。
有时候我会想，对抗这种“厨房里的躁动”，或许得从找回一点“专注”开始。不是强迫自己清空大脑，那太难了。而是试着，哪怕只有五分钟，把注意力拉回到手里的那颗番茄上。感受它的表皮光滑冰凉，看刀刃切入时果肉细微的塌陷，闻它散发出的那股子清新的、带着泥土气的酸甜。就让这五分钟，只属于这颗番茄，只属于这把刀和这块砧板。
说来也怪，当你真的试着把心神收回来一点点，那种没着没落的躁，好像也会平息一点点。锅里的咕嘟声不再显得烦人，反而成了某种安稳的背景音。油锅爆香的滋啦一声，也能带来一种简单的、确凿的成就感。这大概就是“活在当下”最微小的实践吧，不从宏大叙事开始，就从处理好眼前这棵菜、这勺盐开始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成靛蓝。锅里的炖菜差不多了，关火，焖一会儿。那股子躁动并没有完全消失，它可能还在背景里嗡嗡作响。但至少在这个黄昏，在饭菜热腾腾的蒸汽升起来的那一刻，我感觉到一种短暂的、完整的踏实。做饭不再只是奔向终点的一次躁动前行，它本身，也可以成为一段有温度的过程。这顿饭的滋味如何，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