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青涩的嫩苞撕裂哭叫贬
玩青涩的嫩苞撕裂哭叫
老李蹲在自家后院，盯着那株新移栽的栀子花，有点发愁。花是女儿从花市带回来的，说是喜欢那股子清香。可眼下，那枝头颤巍巍顶着几个花骨朵，小小的，紧紧包裹着，外皮还是那种带着绒毛的嫩绿色，看着就脆生。邻居老张踱步过来，顺着他的目光瞧了瞧，咂咂嘴：“哟，这‘嫩苞’长得不错，快开了吧？”
老李没接话，心里却琢磨着“嫩苞”这词。用在花上，是形容那种将开未开、蓄满生命力的状态，新鲜，脆弱，又充满希望。可不知怎的，这词儿如今在某些地方，好像变了味儿。他想起前几天不小心点开的某个网页弹窗，那标题起的，就用了类似的字眼，配图却暧昧不清，点进去一看，内容粗制滥造，满是吸引眼球的噱头，跟花啊草啊半点关系没有。那一瞬间，他感觉像是一双粗鲁的手，把原本属于自然和美好的词汇，给生生“撕裂”了。
“爸，想啥呢？”女儿的声音把他拉回来。她拿着喷壶，细心地给花叶洒水。“我在想啊，”老李慢吞吞地说，“有些词，有些东西，本来挺干净、挺美的，就像这花苞。可偏偏有人，为了点点击量，为了那点流量，就爱把它们拽到不相干的地方，使劲儿折腾，搞得面目全非。”他顿了顿，像是找不到更合适的词，“非得听个‘哭叫’似的动静，才觉得够劲？这算啥本事。”
女儿听了，若有所思。她明白父亲指的不仅仅是花。现在网络上，信息像野草一样疯长，良莠不齐。很多原本单纯的概念，比如青春、梦想，甚至是一些日常的情感，都被包装上各种夸张、甚至低俗的外衣，就为了刺激那日渐麻木的感官。好像不弄得极端点，不带上点让人不适的“撕裂感”，就没人看似的。这种简单粗暴的“玩”法，玩坏了词汇，也玩坏了很多人接触信息时那份自然的心情。
水珠落在嫩绿的花苞上，颤了颤，滚落下来。那花苞依然紧紧闭着，按着自己的节奏呼吸、生长。它不懂外界的喧嚣，也不知道自己的形象被拿去做了什么文章。老李忽然觉得，这份“青涩”，这份不急于绽放的安静，反而有种力量。对抗那些胡乱“撕裂”的力量，或许就是珍惜它原本的样子，按照常识和常理，去认识它，等待它。
过了些日子，栀子花开了。不是轰然一下炸开，是某个清晨，老李推开窗，闻到一阵清甜。那曾经嫩绿的花苞，已然舒展成洁白的花朵，安静地立在枝头，毫无先前想象中的那种“哭叫”般的激烈。女儿很开心，拍了照片，配文很简单：“我家的栀子花，自己开好了。”底下有朋友评论：“真好看，看着就觉得安静。”
老李刷到这条，笑了笑。他想，美好的东西，自有其打动人心的方式。那些非要靠“撕裂”他人美好想象、践踏文字本意来博关注的行为，就像试图用手强行掰开花苞，除了留下一地狼藉和刺耳的噪音，恐怕什么也得不到。而真正的生长和绽放，终究是属于那些尊重规律、懂得等待的人和事。这道理，养花是这样，别的，大概也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