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看黄色视频
二人看黄色视频
老张把门反锁了两次，又侧耳听了听楼道里的动静。老王已经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攥着遥控器，指尖有点发白。茶几上的烟灰缸里，半截烟还在慢悠悠地往上飘着青丝。空气里好像有点黏糊糊的东西，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。
“真要看啊？”老张喉咙有点干，声音压得低低的。
“鲍盘都插上了。”老王指了指电视柜底下那点微弱的蓝光，“不然咱俩折腾这一晚上图啥？”
这话把老张堵了回去。是啊，图啥呢？两个四十好几的大老爷们，老婆孩子都回娘家了，非得凑一块儿干这事儿。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挤在宿舍下铺，盯着那台小破电脑屏幕的年纪。可那时候心跳是快的，是带着探险似的兴奋；现在呢，心是悬着的，坠得慌。
画面跳出来的时候，两个人都没说话。屏幕上那些过于直白的肢体纠缠，配着夸张的声响，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，反而显得有点……假。像隔着层毛玻璃看人，模糊，而且不真实。老王摸出打火机，又点了一根烟。老张盯着电视屏幕右下角那个不起眼的商标水印，突然觉得有点荒诞。
“你说，”老张先开了口，眼睛却没离开屏幕，“咱俩现在这样，算怎么回事？”
“能怎么回事，看片儿呗。”老王弹了弹烟灰。
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老张挪了挪身子，“我是说，咱这个岁数了，还偷偷摸摸的。年轻时候看，那是好奇，是憋的。现在呢？家里啥都不缺，可总觉得……缺点儿什么。缺的好像又不是这个。”
老王没接话，只是把烟摁灭了。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，但两个人的注意力好像都不在那上面了。老张想起上个月，他跟媳妇儿因为谁去接孩子吵的那一架。吵到最后，两个人都背对背躺着，中间空出来的位置，能再睡下一个人。那种隔阂，比眼前这屏幕里的画面，更让人难受。
“我有时候觉得，”老王突然说，声音有点哑，“这东西吧，就像个放大镜。把人的那点儿欲望，啪，一下放得老大。可真的生活里，哪有这么亮的灯，这么清晰的镜头？都是糊里糊涂的，柴米油盐的。”
老张点点头。他想起亲密关系这个词，是上次孩子开家长会，心理老师顺嘴提的。说夫妻之间，除了过日子，还得有情感上的紧密联结。他当时觉得是空话，现在咂摸出点味儿来了。他跟老王坐在这儿，寻求的是一种近乎幼稚的“共谋”的快感，好像一起干了件出格的事，关系就能拉近点似的。可真正的亲密关系，哪是靠这个建立的？
画面里的情节走到了一个很露骨的段落。两人却几乎同时移开了目光。老张拿起水杯喝了一口，水是凉的。
“关了吧。”老王说。
“嗯，没意思。”老张附和。
老王拿起遥控器，按了退出。屏幕蓝了一下，跳回文件列表的界面。屋子里一下子安静得过分，刚才那些嘈杂的配乐像从来没存在过。剩下的，只有一种淡淡的疲惫，和一丝说不清的尴尬。
“下回……”老张清了清嗓子，“下回咱还是约着钓鱼去吧。河边坐一天，比这个舒坦。”
“行啊。”老王把鲍盘拔下来，在手里掂了掂，“这玩意儿，回头格式化了吧。”
两人都没再提刚才看的内容。好像那短短二十几分钟，成了一个被共同忽略的空白。他们聊起了孩子升学，聊起了单位里新来的领导，聊起了周末该不该去趟超市。话题平常得就像任何一个傍晚。但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。刚才那种紧绷的、带着试探和浑浊欲望的空气，慢慢散掉了。
老张站起来去开窗。夜风灌进来，带着点凉意，吹散了屋里的烟味。他深吸了一口气。屏幕黑了，映出他和老王模糊的影子，并排坐在沙发上。影子靠得不远不近，是中年男人之间最常见的那种距离。
有些东西，或许本就不该被当作填补空虚的材料。它们给不了人真实的温度，反而像一面冰冷的镜子，照出人的那点孤独和茫然。真正的贴近，可能就藏在那些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里，藏在约好下次一起去钓鱼的那句话里。那里面，才有那么一点实实在在的、属于生活的暖和气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