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戒完整版2小时38分
色戒完整版2小时38分
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——和朋友聊起《色戒》，总有人会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表情问：“你看的是完整版吗？” 那个“完整版”三个字，好像被刻意拉长了音调，里头藏着些只可意会的东西。而当我们真的找到那个传说中的2小时38分钟版本，按下播放键的时候，或许才会发现，我们期待的，和我们看到的，常常是两回事。
说实话，第一次看足本，我脑子里那点“找不同”的幼稚念头，没撑过半小时就消散了。多出来的那些时间，压根儿不是噱头。李安这家伙，太懂得怎么用针线去缝补一件旗袍了。那些被修剪掉的边角料，恰恰是让布料立起来、让人物呼吸的骨架。王佳芝为什么在关键时刻说出那句“快走”？如果你只看了公映版，你可能会觉得那是爱情突然的晕眩。但完整版里，那些零碎的、漫长的、几乎让人窒息的铺垫，早就把答案织成了密不透风的网。
易先生这个角色更是如此。删减版里的他，像个符号化的魔鬼。可多出来的镜头里，你会看到他独处时脸上的疲惫，看到他在黑暗里点烟时手指细微的颤抖。这些时刻没有台词，却比任何咆哮都更有力量。它告诉你，魔鬼也是人做的，他的恐惧和空虚，与他的残暴是一体两面。这让人物的悲剧性，一下子沉到了底。
我特别记得有一场戏，是王佳芝在咖啡馆里等消息。镜头就那么对着她的脸，足足有一分多钟。她什么也没做，只是等待。窗外的光慢慢移动，照出她脸上细微的绒毛，你能看见她眼底的希望一点一点黯下去，被巨大的、认命般的平静取代。这种“废戏”在商业片里是活不过剪辑台的，可在这里，它就是王佳芝的整个人生——在历史的洪流里，个人的挣扎就像无声的默片，再激烈，也传不出一点回响。
所以啊，当我们谈论“完整版”时，我们到底在谈论什么？是那几场被热议的情欲戏吗？是，也不全是。情欲在这里从来不是目的，它是刀，是李安用来剖开人心、展现权力关系的工具。那些肢体纠缠，是另一场生死搏斗，是王佳芝唯一能侵入易先生那座铜墙铁壁的缝隙，也是易先生暴露自己脆弱一面的裂缝。完整版让我们看懂了这场搏斗的每一个回合，理解了那种扭曲的、致命的依赖是如何产生的。
看完全本，你很难再简单地说这是一个“女间谍爱上汉奸”的故事。它更像是一幅精密工笔画的完整展开。之前我们看到的是画芯，觉得已经够精彩。而完整版让我们看到了装裱的留白，看到了画轴细微的裂痕，看到了时光在绢布上留下的淡黄水渍。这些“多余”的部分，共同构成了艺术的呼吸。王佳芝和易先生，就在这2小时38分钟里，真正地活过了一遍。他们的选择，也因此有了重量，沉甸甸地，压在了观者的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