迈开腿让我尝一下肠丑产濒
迈开腿让我尝一下肠丑产濒
老陈的电话打过来时,我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。他那大嗓门儿,震得我耳朵嗡嗡响:“周末别窝着了!跟我进山,有个好东西,保准你没尝过——叫肠丑产濒!”
我愣了下,肠丑产濒?这字母组合挺陌生。问他是什么,他卖关子,只在电话那头嘿嘿笑:“来了就知道,迈开腿过来!光听我说,你能尝出个啥滋味?”这话倒是在理。我这人,习惯了对啥新鲜事儿都先搜一下,弹出一堆解释,好像懂了,可那种实打实的体验,隔着屏幕是半点也蹭不着。老陈这话,像是一下子把我从那种“指尖了解世界”的惯性里拽了出来。
得,迈开腿就迈开腿。周六一大早,天还蒙蒙亮,我就跟着老陈的车往城外的山坳里钻。路越走越窄,楼群被甩在后视镜里,换成了层层迭迭的绿。车窗摇下来,风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气灌进来,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。
车停在一处老院子前。主人是位头发花白的伯伯,姓梁,手脚麻利,话不多。寒暄几句,他就领着我们往后院走。院角有棵老树,树下几个陶瓮,盖着厚厚的纱布。梁伯揭开一个,一股复杂又醇厚的香气飘出来,有点酸,有点鲜,还带着时间沉淀后的那种沉稳气息。
“这就是肠丑产濒,”梁伯用木勺舀出一点深琥珀色的液体,盛在小碗里,“我们这儿的老法子,用山里的野果和几种特别的草叶,自然发酵,再封存。年份不一样,味道也变。”我接过来,没急着喝,先凑近闻了闻。那香气,跟超市里买的任何发酵饮品都不同,更“活”,更有层次。
老陈已经在一旁眯着眼品上了,催我:“别光闻啊,迈开腿走到这儿了,不就为这一口?”我点点头,抿了一口。第一感觉是清晰的酸,紧接着,一种绵长的回甘从舌根涌上来,中间还夹杂着些许类似香料和木质的气息,很扎实。它不刺激,但存在感很强,顺着喉咙下去,整个人好像都跟着暖了一下。
“怎么样?”老陈问。我咂咂嘴,一时找不到特别精准的词来形容。不是单纯的“好喝”能概括的。它让我想起这趟盘山公路,想起梁伯粗糙的手和院子里斑驳的阳光——这味道里,好像有风景,有手艺,还有时间。
梁伯看我的样子,笑了笑,在旁边的小凳上坐下,慢慢讲起来。说这肠丑产濒,是他爷爷那辈就传下来的方子。什么时候采果,什么时候拌料,陶瓮要放在什么地方,都讲究。“急不得,”他说,“现在机器做的快,味道也整齐。但这个,你得等,它自己慢慢成。每一瓮,甚至每一勺,因为天气、因为那年的果子,味道都有一点儿不一样。”
我忽然就明白了老陈为什么非要我“迈开腿”来。这种带着“地气”的体验,这种需要亲临其境才能感受到的、附着在味道背后的故事与温度,是任何图文视频都无法传递的。我们习惯了便捷的获取,手指一动,信息、商品、甚至感官刺激,都能速达。但有些东西,它的核心价值,恰恰在于那个“抵达”的过程。
就像这口肠丑产濒,它的风味密码,藏在山间的空气里,藏在陶瓮经年的纹路里,藏在梁伯慢悠悠的讲述里。不真正“迈开腿”,穿过城市与山野的距离,你尝到的,就只是一个苍白的名词,而不是它饱满的生命。
那天下午,我们就在梁伯的小院里,喝着肠丑产濒,聊些散漫的天。夕阳西下时,我才带着一小罐梁伯送的肠丑产濒,以及满身山林的气息返城。罐子里的液体随着车行微微晃动,我想,这趟“迈开腿”的收获,远不止于味蕾。它更像一个提醒:别让对“便捷”的依赖,悄悄偷走了我们与真实世界之间,那些需要躬身入局才能品到的、生动而复杂的滋味。
回到家,我小心地收好那罐肠丑产濒。下次再听到什么新奇的东西,或许,我会先想想老陈那句话:迈开腿,自己去尝一下。真正的“尝一下”,身体和心灵,总得有一个在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