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汾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周边廉价情感故事
汾河边上那家破旧的台球厅，霓虹灯招牌坏了一半，只剩下“爱情”两个字在夜色里明明灭灭。老张说，在这里能找到二百块钱的爱情。
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时，正蹲在马路牙子上吃烤串。老张是我在临汾认识的出租车司机，五十来岁，总爱讲些有的没的。他说现在的年轻人不谈感情，只谈价钱。二百块，刚好够吃顿饭、看场电影，再开个钟点房。
夜班司机的见闻
老张常在夜里载客去城中村。那些狭窄的巷子里，总能看到年轻男女在讨价还价。“不是你想的那种交易，”他摇下车窗点烟，“就是两个寂寞的人，凑在一起取个暖。”他说有个女孩每周五都打车去同一个小区，来回车费叁十六，剩下的钱刚好买束花。
我好奇跟着老张跑过几趟夜车。确实遇见过这样的乘客——小陈在服装厂打工，每个月见网友两叁次。“厂里男的都结婚了，女的也看不上我。”他攥着二百块钱，手心都是汗，“就想找个人说说话，假装自己也在谈恋爱。”
城中村的夜晚
有回去城中村送乘客，看见个姑娘蹲在路边哭。她刚见完网友，对方嫌她土气。“我攒了叁个月的钱买的裙子...”她哽咽着说。那条裙子花了一百八，剩下二十块只够买回程车票。老张没收她车钱，说就当请侄女坐车了。
这种廉价情感故事在临汾周边并不少见。工业园区里，多少打工仔打工妹的青春就这样悄悄流逝。他们不敢谈真正的恋爱——结婚要买房，彩礼十几万，不如这样轻松。虽然心里都明白，二百块钱买来的温柔，天亮就作废。
后来我也见过小陈说的那个“女朋友”。她在超市收银，笑起来有酒窝。两人约在烩面馆见面，小陈给她夹菜时，她低头笑得很甜。若不是知道内情，真以为是对普通情侣。
老张说这就是临汾附近200块钱的爱情最伤人之处——它太像真的了。那些牵手、微笑、说悄悄话的瞬间，都让人恍惚觉得遇到了真爱。可是第二天各自回到流水线上，又变回陌生人。
入秋后某个雨夜，老张突然给我打电话，说小陈要回老家结婚了。婚是家里安排的，彩礼八万八。我们赶到时，小正坐在马路牙子上喝啤酒，他说这是最后一次见那个超市姑娘。“明明付钱的是我，怎么倒像欠了她的？”
雨越下越大，霓虹灯在水洼里碎成一片。老张默默点了根烟，烟雾混着水汽，模糊了整条街的轮廓。那些廉价情感故事，终究和这场夜雨一样，天亮前都会消失不见。
后来我再没去过那条街。只是偶尔深夜打车经过，还会想起那些明码标价的夜晚，和那些宁愿花钱买片刻温存的人们。或许每个人心里都缺了点什么，而二百块，刚好是他们能承受的代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