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摸,。人人草
人人摸，人人草
你走在小区的路上，看见一片草坪。那草绿油油的，看着就舒坦。可走近一瞧，靠近人行道的那一侧，草色已经发黄，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光秃秃的泥地。为啥？因为抄近道的人多了，一脚两脚，日子久了，就成了路。这大概就是“人人摸，人人草”最直白的解释了——一个地方，经的人手多了，踩的脚印密了，原来的样子也就变了。
这道理放在别处也一样。咱们现在说话、看东西、琢磨事儿，很多时候不也像走在这样一片“草坪”上吗？有些话题，热热闹闹的，人人都凑上去说两句；有些观点，反反复复的，人人都跟着转几圈。说的人多了，传的范围广了，最初那点子意思，就像被踩踏过度的草皮，慢慢走了形。你听到的，可能已经是第狈手的消息；你认同的，可能只是因为它出现的次数足够频繁，让你觉得“眼熟”罢了。
想想看，你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时候？看到一个说法，起初觉得有点怪，可架不住四面八方都在说，朋友圈在转，聊天在提，视频里也在侃。听着听着，好像也顺耳了，甚至觉得“大家不都这么说吗”。这过程，不知不觉。那片思想的“草坪”，就在这一次次的“人人摸”当中，被踏平了棱角，磨掉了细节，只剩下一条看似平坦、实则单调的路径。这条路径，我们常常不假思索就走上去，因为它省力，因为它看起来安全——大家都这么走嘛。
这就牵扯到一个挺要紧的词儿：信息环境。我们每天就活在这个环境里，呼吸的空气里都飘着各种消息和说法。这个环境健康不健康，养分足不足，直接影响到我们怎么想问题。如果环境里老是那么几种声音，就像草坪上只允许长一种草，那景色看着整齐是整齐，可也真没啥看头，更谈不上生机勃勃。更麻烦的是，要是那条被踩出来的“路”本身方向就有点偏，那跟着走的人，可不就集体溜达到沟边上去了？
所以，有时候得停下脚步，别光顺着那条被踩得发亮的小路走。退开两步，看看整片草坪。那些没人踩过的地方，草是不是长得更茂盛些？颜色是不是更鲜亮些？面对一个热得发烫的说法，不妨先凉一凉，心里打个问号：这真是它本来的样子吗？有没有别的角度？
“人人摸，人人草”的现象，恐怕很难完全避免。有人聚集的地方，就有路径依赖。但我们可以让自己别成为那个盲目跟着踩的人。保持一点观察的距离，培养一点独立思考的耐性。看到众人涌向一个方向时，别急着迈腿，先问问自己：我必须去吗？还有没有别的道儿可走？这就像对待我们自家的花盆，你不能老在一个地方摸，得换个角度浇浇水，它才能长得均衡，长得结实。
说到底，我们既是这片“草坪”的观看者，也无意中成了塑造它的人。每一次转发，每一次附和，每一次沉默的跟随，都是在给某条“小路”添砖加瓦。那么，在下一次下意识地踏上那条现成路径之前，或许我们可以多想那么几秒钟。让我们的“摸”，多一点审慎；让我们共同面对的这片“草”，能多保留一点它原本的、多样的生机。这世界本该是草木葱茏的园子，而不该只剩下几条光秃秃的、人人都走的捷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