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不能停用点力丑
哥哥不能停用点力丑
老张最近总跟我抱怨，说他那上初中的儿子像是变了个人。以前回家还聊聊学校的事儿，现在一进门，房门一关，手机屏幕的光能映到他脸上半夜。问就是在查资料，在做作业。可老张有次无意瞥见，那屏幕上花花绿绿的，闪过些他看不懂的符号和短句，其中就有类似“哥哥不能停用点力丑”这种让他心里咯噔一下的东西。
他跟我念叨的时候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“我就纳闷了，这‘哥哥’是谁？‘不能停’是啥意思？后面那个‘丑’又代表什么？”他压低了声音，“我问孩子，他就跟炸了毛似的，说我窥探他隐私，说我不懂。我能不懂吗？我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，可我们那会儿……”
老张的困惑，我大概能猜到几分。这不像是一句完整的话，倒像是个“接头暗号”，是孩子们在某个特定圈子里用的“黑话”。那个“丑”，在很多网络亚文化里，常常是某种带有隐晦暗示的标签。它可能指向一段擦边的小说片段，一个游走在规则边缘的游戏模组，或者一段含义暧昧的短视频。它们就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，捅破了，里面可能是些不太适合这个年纪看的东西。
这事的麻烦之处就在这里。你没法直接指着这句话，说它一定就是坏的。它模棱两可，藏在成千上万的网络信息流里。孩子会觉得你大惊小怪，上纲上线。“我们同学都看，就你管得多！”这话能把家长噎得够呛。硬来不行，容易激起逆反；完全不管，那更不行，就像看着小树苗长歪了不去扶一把。
我想起另一个朋友的做法。她女儿有阵子也迷上了某种网络小说，里面也有些让人担心的桥段。她没急着没收手机或发脾气，而是找了个周末，假装随意地问女儿：“最近看什么好玩的故事呢？给妈妈讲讲呗，我也学习学习你们年轻人的潮流。”女儿起初支支吾吾，后来见她真是好奇，不是来审判的，就挑着讲了一些。朋友就顺着故事里的人物关系、情节发展，像朋友聊天一样讨论：“哎，你觉得这个主角这么处理感情，现实中可行吗？”“要是你遇到这种事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这么一来二去，聊天反而成了习惯。女儿慢慢发现，妈妈不是“老古板”，也能听懂一些她的世界。而妈妈呢，也在这些看似漫无边际的闲聊里，悄悄地把一些对于尊重、责任和底线的观念，像撒种子一样撒了进去。她知道，比清除一句“黑话”更重要的，是帮孩子建立判断信息价值的“内在标尺”。
回到老张儿子的事。那句“哥哥不能停用点力丑”，或许只是一个青春期孩子对未知领域的好奇窥探，是他在尝试接触那些被认为“很酷”、“很成人”的内容。他的烦躁和掩饰，恰恰说明他可能也模糊地知道，这东西不太对劲，但又忍不住被吸引。这个时候，他最需要的可能不是一顿训斥，而是一个能帮他理解“为什么不对劲”的引路人。
网络世界太大了，信息也太杂。我们没法给孩子造一个绝对无菌的玻璃罩。硬堵，往往适得其反，孩子总有办法找到新的“暗号”和角落。关键还是得疏通，得交流。试着去理解他们那个世界的语言和规则，哪怕你觉得幼稚甚至荒谬。然后，用他们能听懂的话，把现实世界的温度、分寸和边界，一点一点传递过去。
后来我建议老张，别老盯着那一句“黑话”生气。不如找个机会，从儿子感兴趣的游戏、动漫或者他喜欢的博主聊起，听听他的看法。可以问问：“你们同学间最近流行什么好玩的梗啊？”或者，“你觉得什么样的内容才算是有营养、真正酷的？”把质问，变成真诚的提问。也许一开始会碰钉子，但门总得有人先试着推开一条缝。
孩子的成长，有时候就像在走一段夜路。他们手里拿着能照亮前方一小块地面的手机屏幕，光怪陆离，闪烁不定。而父母要做的，或许不是强行关掉他那盏灯，指责他照错了方向，而是稳稳地站在他身旁，成为另一盏更恒定、更温暖的路灯，让他能看清脚下更长远的路，自己学会分辨，哪里是坚实的土地，哪里又是需要避开的泥泞。这条路，得他自己走，但我们可以让他走得稳当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