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带罩子让同学捏了一节课小作文
没带罩子让同学捏了一节课小作文
这事儿吧,得从上周叁那节漫长的自习课说起。我们班的自习课,向来是“表面风平浪静,底下暗流涌动”的代名词。老师坐在讲台后面批改作业,偶尔抬头扫一眼,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。我呢,那天早上走得急,把那个绣着小雏菊的笔袋——就是当眼镜罩子用的那个——给落家里了。近视眼镜就裸着塞在桌肚里,谁能想到,这成了后面一切尴尬的源头。
同桌阿杰,是个手永远闲不住的主儿。他正对着一道数学题薅头发呢,眼神往我这边一瞟,就落在了桌肚眼镜上。“欸,你这眼镜,”他用气声说,手已经悄摸伸了过来,“镜片这么花,也不擦擦。”我还没来得及阻止,眼镜已经在他手里了。他扯着自己罢恤下摆,装模作样地擦了擦,然后,手指就捏上了镜腿连接的那个小铰链。
“咯哒…咯哒…” 极其细微的声响,在他指间响起。那声音,在安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面的教室里,对我来说,简直跟敲锣一样清晰。我的注意力瞬间就从眼前的英语阅读题,被那“咯哒”声拽走了。我心里那个急啊,又不敢大声说话,只能压低嗓子:“哎,你别玩那个,小心掰坏了!”
他倒好,冲我龇牙一笑,手上动作停了。我刚松了口气,准备把眼镜拿回来。谁知他手指一转,开始捏着镜框边缘,慢悠悠地、一圈一圈地转着眼镜。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,光斑就在镜片上缓缓滑动。他那副样子,专注得仿佛在钻研什么精密仪器,或者说,像找到了一个绝佳的、帮他对抗自习课无聊的解压玩具。
我算是看明白了,这眼镜今天是回不来了。要硬抢,动作太大,肯定得引起老师注意。我只能干坐着,用眼角余光盯着我的眼镜在他手里“受刑”。他捏完了镜框,又开始研究鼻托,轻轻地按下去,弹起来,再按下去。那“咯哒”声时断时续,像背景音一样在我耳边循环播放。我的思绪彻底乱了,阅读题上的字母开始跳舞,心里像有只猫在挠。这大概就是一种注意力干扰吧,明明是个小动作,却能把你的心神搅得乱七八糟。
时间慢得像蜗牛爬。我瞥了眼教室后面的钟,才过去十分钟。阿杰呢,似乎开发出了新玩法,他用两根手指捏着一边镜腿,让眼镜像钟摆一样,在桌肚下的阴影里微微晃动。晃得我都有点晕了。我忍不住在草稿纸上写:“还我!”推过去。他瞟了一眼,在下面回:“再研究研究,这结构挺有意思。”后面还画了个笑脸。我气得想掐他胳膊,又怕动作出格。
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忍到极限,准备豁出去举手假装问问题,然后趁机把眼镜夺回来的时候,讲台上传来一声咳嗽。老师站起来了,抱着作业本看样子要出去一下。教室里那股紧绷的安静,稍微松动了一点点。阿杰也像是突然从“研究状态”里醒过来,可能也觉得玩够了,或者良心发现?他趁着这点骚动,把眼镜轻轻放回了我的桌肚边缘。
我赶紧一把捞过来,像找回失散多年的宝贝一样,迅速戴上了。世界重新变得清晰,可我这心里,那股憋屈又烦躁的劲儿还没散。整整一节课啊,我的心思就跟着他那双手,在我的眼镜上游走,啥也没学进去。这眼镜回来是回来了,可摸上去好像都带着他手心的汗味儿,镜腿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被反复捏弄的触感。
下课铃终于响了。阿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好像刚完成一项艰巨任务,胳膊肘碰碰我:“嘿,你这眼镜质量不错,挺耐捏的。”我送给他一个大白眼,没好气地说:“下回你再手欠,我就把你的笔袋扔出去。”他哈哈笑着跑开了。我摘下眼镜,用衣角仔细擦了擦,特别是那个被他捏了无数次的铰链部位。这事儿吧,你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但那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掌控、被当成玩具随意把玩,自己却因为课堂纪律不敢声张的感觉,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。那节课的知识点我是一个没进脑子,光顾着体会什么叫社交边界被无意中轻轻擦过的那种痒和别扭了。可能阿杰觉得就是无聊随手找个东西玩玩,但对我这个物主来说,那一节课的注意力,可全都跟着他那双手,悬在半空中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