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喊疼男人却往里寨打扑克补笔笔
女人喊疼男人却往里寨打扑克补笔笔
李娟捂着肚子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厨房的灯有点暗，她把身子靠在冰凉的瓷砖上，想缓一缓那一阵紧过一阵的绞痛。客厅的灯光从门缝里溜进来，还夹杂着熟悉的、噼里啪啦的电子音效——那是打扑克游戏出牌的声音，热闹得很。
“张海……”她试着喊了一声，声音有点虚。回应她的，是客厅里一声兴奋的“炸！”。她提高了点音量：“老公，我胃疼得厉害，你帮我找找药行吗？”
短暂的沉默，只有游戏背景音乐在欢快地流淌。“等会儿啊，这把关键局，马上赢！”张海的声音里透着心不在焉的亢奋。李娟听着，心一点点往下沉。那疼好像也找到了缝隙，钻得更深了。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。上次她扭了脚，肿得老高，他也是抱着手机，在“往里寨”那个扑克础笔笔里跟看不见的牌友“并肩作战”，直到她自己单脚跳着找到了药油。
这个“往里寨打扑克补笔笔”，不知什么时候成了张海世界的中心。他说，那里有竞技的快乐，有即时的奖励，能放松压力。可李娟觉得，那更像一堵无形的墙。墙这边，是她真实的疼痛、需要搭把手的琐碎、想分享的日常；墙那边，是他全神贯注的虚拟战场，是能瞬间带来多巴胺的“胜利”。
她慢慢滑坐到地上，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点。她忽然想起以前。以前她哪怕只是咳嗽两声，他都会紧张地摸摸她的额头，忙不迭地去倒热水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的注意力变得这么“昂贵”，需要她和一款础笔笔去竞争了呢？那础笔笔里的喝彩声、胜利的音效，设计得那么抓人，是不是比一个人真实的呻吟，更能攥住他的神经？
李娟没再喊他。她扶着墙，自己慢慢站起来，走到储物柜前，翻出了药。就着冷水吞下去的时候，她觉得喉咙和心里都堵得慌。客厅传来他懊恼的叹气：“哎，这把牌臭！”接着又是重新开局的声音。他沉浸在他的“牌局”里，大概完全没意识到，他刚刚错过了什么。错过的或许不是一次找药的举手之劳，而是妻子需要依靠时，那份第一时间被回应的踏实感。
这种情景，大概不少家庭都不陌生吧。不是打扑克，也可能是别的游戏、短视频、刷不完的社交软件。科技带来便利和快乐，这没错。但有时候，它是不是也悄悄偷走了我们一些更原始、更重要的能力？比如，对身边人情绪变化的敏锐察觉；比如，放下虚拟世界的输赢，去应对现实生活里那份不那么有趣、却实实在在的“责任”。
夫妻间的情感回应，就像呼吸一样自然，也像空气一样容易忽视。可当一方总是得不到回应，那种冷，比身体的疼更难熬。张海也许觉得，一局游戏就几分钟，能耽误什么事？可他没算上那几分钟里累积的失望。每一次“等会儿”，都是在对方心里划一道小小的口子。日子久了，再热的心，也凉了。
李娟回到卧室，关上了门。把客厅的光和声音都隔在了外面。身体的疼痛在药效下慢慢缓解，但另一种空旷的无力感，弥漫开来。她不知道，要喊多少声“疼”，他才愿意从那个热闹的“往里寨”里抽身回头，看看她这个真实的、需要他的“身边人”。或许，他永远也听不到。因为他耳朵里，早已被系统设定的胜利音效，填满了。
夜深了。张海终于心满意足地结束了一晚上的“征战”，推开卧室门。李娟背对着他，似乎睡着了。他轻手轻脚躺下，很快响起了鼾声。黑暗里，李娟睁着眼睛，看着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。她在想，明天，还要不要喊那一声“疼”。或许，学会自己找药，自己扛过去，才是更实际的相处模式。只是，当两个人之间，连“喊疼”都显得多余的时候，这日子，是不是就过得有点太安静了？
屋外静悄悄的，只有手机在床头柜上，屏幕偶尔因为消息推送而微弱地亮一下，像一只沉默的眼睛。那里面，另一个世界的牌局，永远热闹，永不散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