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妹妹在客厅当父母的面肠妹妹
跟妹妹在客厅当父母的面肠妹妹
我妈把水果盘搁在玻璃茶几上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她没立刻走,就站在沙发后头,手在围裙上擦了擦。我妹盘腿坐在地毯上,后背靠着我的小腿,正全神贯注盯着电视。屏幕光映在她脸上,明明灭灭。
“你俩……”我妈开口,声音里带着点试探,“这大周末的,一个打游戏,一个看综艺,就没点别的事儿?”我妹头也没回,拖长了调子:“妈——休息嘛。”我感觉到她往后靠的力道更实了些,心里那点不自在,像水波纹一样荡开,又慢慢平复下去。
这场景太日常了。可“在父母面前”这个前提,像给空气加了层看不见的滤网。小时候,我俩能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,我妈边晾衣服边笑着骂我们“拆家”。现在呢?我二十五,她二十二。并排坐着,中间似乎该有点分寸,哪怕是在自己家。
“哥,”她忽然仰起头,后脑勺抵着我膝盖,“这关我怎么老是过不去?”她把手机举高,屏幕几乎要贴到我脸上。是一个单机小游戏。我下意识想挪开点,眼角的余光瞥见我爸从书房出来,拿着保温杯去接水,很自然地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。
“我看看。”我把身子压低,接过手机。手指划过屏幕,讲解走位和时机。她凑过来,头发蹭到我下巴,有点痒。我能闻到她洗发水的味道,和我用的是同一瓶。我们的“共同活动”,好像随着年龄增长,变得越来越少,也越来越安静。
我爸接完水,没回书房,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了。他拧开杯盖,吹着气,眼睛也落在电视上,好像只是随意找个地方歇歇。但我知道,不一样。父母的“在场”,让最普通的兄妹互动,都有了被审视的意味。不是他们刻意,而是我们自己,在心里画了条线。
“懂了懂了!”我妹突然欢呼一声,夺回手机,手指飞快操作。成功了。她笑得肩膀直抖,顺势往后一倒,胳膊肘不小心撞到我肋骨。我“嘶”地吸了口气。她扭头,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:“没事吧?”那一刻,她眼神亮晶晶的,和小时候恶作剧得逞时一模一样。
那层自己加上去的“别扭”,被这一撞,好像撞松动了。我揉着肋骨,也笑了:“劲儿还挺大。”客厅里,电视的声音,我爸喝茶的细微声响,厨房传来我妈准备晚饭的动静,汇成一片安稳的背景音。我们就在这片安稳的“注视”下,找到了一个让彼此都舒服的距离和姿态。
血缘亲情这东西,很怪。小时候亲密无间是本能,长大后的亲密,却需要一次次的“确认”和“调整”。确认我们依然可以分享快乐,分担烦恼;调整那个既独立又牵挂的合适距离。父母就像一面镜子,他们的存在,常常让我们更清晰地看见彼此的关系。
晚饭快好了,我妈喊我们去拿碗筷。我站起身,腿有点麻。我妹还坐在地上,朝我伸出手:“拉我一把。”我握住她的手,用力一拽。她跳起来,趔趄了一下,抓住我胳膊才站稳。我们一前一后往厨房走。
我爸放下杯子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对我们说:“你俩啊,凑一块就咋咋呼呼的。”语气里没有责备,反倒有种很淡的、满意的东西。我忽然明白了,这种“当父母的面”的相处,或许也是一种情感交流。不需要刻意说什么,就这样待着,玩闹,甚至斗嘴,就是给彼此,也是给父母的一份安心。
饭桌上,我妹兴致勃勃讲她公司里的趣事,我妈给她夹菜,说多吃点。我爸问我工作顺不顺利。灯光是暖黄色的,碗碟碰撞叮当作响。我想,所谓的亲情维系,大概就藏在这些最不起眼的客厅时光里。没有戏剧性的冲突,也没有深刻的谈话,有的只是“在一起”的这个事实本身。
晚上我妹回她自己房间前,扒在我门框上:“明天那游戏,最后叠翱厂厂你再帮我过一下啊。”我点头:“行,老规矩,一杯奶茶。”“敲诈!”她皱鼻子,笑着关上了门。客厅的灯已经暗了,父母房间的门缝下透着光。一切如常,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点不同。那种共同度过的、被见证的松弛,让某种东西更结实了。这大概就是家人吧,在彼此的目光里,慢慢长成更紧密的整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