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定耍女娃,罗定游女童
说起来你可能不信,前两天我在老街茶摊听见两位阿婆闲聊,一个说“现在的罗定耍女娃都往商场里钻”,另一个直摇头:“我们那时候的罗定游女童才叫有意思哩”。这话让我突然愣了神——同一个地方的两代人,玩的早已不是同个味儿了。
记得我七八岁那会儿,罗定耍女娃是真能耍出花样的。江边的芦苇荡比人还高,我们猫着腰钻进去,把芦秆折成小船,蹲在青石埠头看它们晃晃悠悠漂远。表姐总嫌我手笨,抢过芦苇叁折两绕就成了带篷的船,还神气地说这是要开到六祖故居去的。湿泥巴从指缝里挤出来的手感,混着河水的腥气,到现在还记得真切。
藏在岁月里的童趣
现在的孩子怕是不玩这些了。那天看见个小姑娘蹲在商场游乐区,对着发光屏幕划来划去,她妈妈在旁边念叨:“这虚拟钓半天鱼,哪有我们当年实在?”我突然想起姑婆家后院的龙眼树,表哥爬上去摇枝干,我们几个罗定游女童在底下用衣兜接,金黄的果子和笑声噼里啪啦落满一身。
也不是说现在不好。上周路过新建的文化广场,看见一群小女孩穿着轮滑鞋绕八字,摔倒就互相拉着站起来,膝盖的护具上都印着卡通图案。她们玩的罗定耍女娃方式确实光鲜亮丽多了,但眼睛里那种亮晶晶的快乐,倒和我记忆里的模样重迭了。
最让我触动的是去年端午,在罗平镇碰见个小丫头。她不肯要买的五彩绳,非要太婆教怎么用狗尾巴草编手环。一老一小坐在门槛上,太婆的手颤巍巍的,小姑娘的指尖却灵活极了,没一会儿就编出个歪歪扭扭的环。她举着草环对着太阳看,那神态让我忽然明白,有些东西其实没走远,只是换了个样子陪着孩子长大。
前两天特地回了趟小时候常去的田边,发现那片野草莓居然还在。尝了一颗,酸得眯起眼,可那个滋味瞬间把人拽回二十年前的下午。我们几个罗定耍女娃的小伙伴,比赛谁找到的草莓最红,吃得满手满脸紫乎乎的,回到家挨骂还偷着乐。
或许每个时代的罗定游女童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玩法。重要的不是玩什么,而是那些笨拙的、撒欢的、不管不顾的快乐,确实真真切切地发生过,像河底的鹅卵石,水涨水落都还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