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日射夜夜操
日日射夜夜操
老张放下手机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。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，他这才惊觉，自己又在沙发上瘫了一下午。拇指机械地上划，屏幕的光映在脸上，像给五官镀了层青白的釉。这日子，怎么过得跟上了发条似的？睁开眼是手机，闭上眼前还是手机，信息像箭一样“日日射”过来，躲都躲不开。
他想起小时候在乡下，日子是跟着日头走的。天亮起床，天黑歇息。农忙时累得倒头就睡，心里却踏实。现在呢？身体躺在沙发上，脑子却被无数个窗口拽着跑。工作群深夜还在跳动，购物软件的红点永远消不完，短视频一条接一条，让你笑、让你惊、让你忍不住想“再看一条”。这哪里是休息，分明是另一种形式的“夜夜操”——精神的疲于奔命。
我们好像都习惯了。习惯在零碎时间里寻找充实，结果时间被切得更碎。等车时刷，吃饭时看，甚至走路都舍不得放下。那些精心设计的推送机制，算准了你的喜好，也困住了你的视线。它让你觉得，一停下来就跟不上趟儿，就被落下了。可到底跟的是什么趟？落的又是什么后呢？
前几天，老张试着做了个实验：晚饭后把手机锁进抽屉。头半个小时，他坐立不安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，手会无意识地往口袋摸。屋里安静得能听见钟摆声。他站起来踱步，看见书架上蒙尘的书，看见阳台上许久没打理的花。后来，他居然翻出了一本旧相册，和妻子边看边聊，说起许多快忘了的趣事。那晚他睡得特别沉。
这让他琢磨，我们拼命抓着那些“射”过来的信息，是不是因为害怕面对那份突然的安静？害怕和自己待一会儿？数字生活给了我们前所未有的连接，却也悄悄拿走了些什么。那种完整的、不被打断的时光，那种可以专注做一件事的沉浸感，变得越来越奢侈。
不是说要完全丢掉手机，那不现实。但或许，我们可以试着给生活划出一点“空白地带”。比如，吃饭就是吃饭，专心品尝味道；睡前留半小时，读几页纸质书，或者干脆发会儿呆。给自己的注意力松松绑，别让它二十四小时“待命”。那些真正重要的人和事，那些需要静下心来才能体会的滋味，往往就藏在这些空白里。
老张现在晚上常去小区散步，手机放家里。他看着路灯下散步的人、玩耍的孩子，感受晚风吹在脸上。他发现，不去追逐那些闪烁的光点，心里的空间反而大了。日子不再是被填满的赛跑，开始有了呼吸的节奏。这大概就是找回生活主动权，最简单的开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