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男人玩一个女人
两个男人玩一个女人
老陈和小李坐在公园长椅上，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。风有点凉，老陈搓了搓手，眼睛盯着远处那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。她走得很慢，时不时弯腰整理车上的毯子。
“看见没？”老陈用胳膊肘碰了碰小李，“那就是我跟你说的，我老婆。”
小李嗯了一声，没接话。他盯着女人微微弓着的背，心里像堵了团棉花。这个女人，是他谈了叁年、差点就结婚的前女友。而现在，她是老陈的妻子，一个半岁孩子的母亲。
“你说，”老陈突然笑了，笑声干巴巴的，“咱俩现在这样，算不算‘两个男人玩一个女人’？”
这话像根针，扎得小李猛地坐直了。“老陈，话不能这么说。”
“开个玩笑嘛。”老陈摆摆手，可眼神里没什么笑意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你看，她以前跟你，现在跟我。咱们俩坐在这儿，像看戏似的看着她。这不就是一种……心理游戏吗？”
小李想反驳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他想起叁年前分手那个雨夜，她红着眼睛说“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安全感”。后来听说她嫁给了大她十岁、有房有车的老陈。安全感，老陈确实给足了。可他现在坐在这儿，跟自己这个前任说这些，又是什么心态？
女人走近了些。她瘦了，眼底下有淡淡的青黑。带孩子不容易，小李想。她抬头看见他们，明显愣了一下，脚步顿了顿，随即推车拐向了另一条小路。
“躲着我呢。”老陈点了支烟，“生了孩子之后，她眼里就只有孩子了。我俩的话，越来越少。”
“你约我出来，就为了让我看这个？”小李觉得喉咙发紧。
“也不全是。”老陈吐了口烟圈，“我就是想不通。你说，她当初选我，是不是就图个安稳？现在安稳日子过上了，怎么反倒不快乐了？”
这话问得小李心里一揪。他忽然意识到，老陈嘴里的“玩”，不是低俗的玩笑，而是一种更无奈的东西——两个男人，被同一个女人的选择，困在了各自的位置上。一个得到了人，却在琢磨心；一个失去了人，还在望着背影。谁又真正“玩”明白了？
“你问过她吗？”小李说，“问她快不快乐。”
“问不出口。”老陈把烟掐灭，“怕一问，就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。现在这样，至少还有个家的样子。”
远处传来孩子的啼哭。女人停下车子，熟练地抱起来轻声哄着。阳光洒在她侧脸上，有那么一瞬间，小李觉得她好像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，又好像没有。
“回去吧。”小李站起来，“天冷了。”
老陈没动，依旧看着那对母子的方向。“有时候我觉得，我和她，还有你，咱们叁个人，都被生活‘玩’了。谁也没占着便宜。”
小李没接这个话茬。他忽然明白了今天这场见面真正的意味。老陈不是在炫耀，甚至不是试探。他是在找一个知情的人，确认某种看不见的“失去”。而自己坐在这里，就成了那面镜子。
风更大了些。女人抱着孩子，慢慢消失在林荫道尽头。两个男人一坐一站，中间隔着的那段空长椅，像一道清晰的界河。
“我走了。”小李说，“以后……别约这种见面了。没意思。”
老陈点了点头，这次没再说什么。小李转身离开，脚步很快。他想，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游戏规则——没有赢家，只有各自收拾好的残局，和往后闭口不提的白天。而那个女人，或许从来就不是棋盘上的棋子。她抱着她的孩子，走向的，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。至于那两个男人心里的百转千回，不过是她身后，被风吹散的、无关紧要的烟尘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