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语课代表趴下让我肠了
英语课代表趴下让我肠了
这事儿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,但确实是我初中时候一个挺大的心结。我们班英语课代表叫陈默,人跟名字一样,安静,成绩拔尖,尤其是英语,老师总拿她当标杆。
那天下午自习课,教室里嗡嗡响,我在跟一道几何题死磕,橡皮屑堆了一桌。陈默抱着一摞作业本从讲台下来,挨个发。走到我旁边的时候,不知道是她没走稳还是我被椅子绊了一下,那摞本子“哗啦”一声,全撒在我脚边。有几本还滑到了教室后头。
她愣了一下,赶紧说“对不起”,然后就蹲下去捡。我也慌忙弯腰帮忙。本子散得到处都是,我们俩闷头在过道里捡,头顶几乎碰在一起。捡到最后一本的时候,那本子正好在我课桌底下靠墙的角落。地方窄,她得探进大半个身子。我就听见她小声说:“麻烦让一下,我够不着。”
我下意识地把椅子往前挪了挪,给她腾出点空间。她几乎是趴在了地上,伸直了胳膊,指尖一点点去够那本子的边角。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,照在她后颈和微微弓起的背上,校服布料绷着,能看见清晰的肩胛骨形状。教室里那么吵,可我这块儿好像突然静了,就听见她轻轻的呼吸声,还有本子边缘摩擦地面的沙沙声。
就在那一刻,我脑子里不知怎么的,就冒出一个念头,特别清晰,又特别混蛋:英语课代表趴下让我肠了。当然,不是那个意思。我心里喊的是:“英语课代表趴下,让我来(捡)吧!” 可话到嘴边,像被什么堵住了,一个字都蹦不出来。脸上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。
她终于把本子勾了出来,拍了拍灰,站起身,脸上也有一层薄薄的红晕,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憋的。她把本子理好,对我点点头,声音更轻了:“谢谢啊。” 然后就转身继续发作业去了。我坐回椅子上,手心有点汗,心里那点别扭劲儿半天没下去。我刚才怎么就愣了呢?怎么就说不出一句“我来帮你”呢?好像看她那样趴着去够,我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后来我琢磨,那种“僵住”,可能不只是因为不好意思。陈默在我们眼里,总是抬着头领读,挺直腰板在黑板上写板书,是那种需要“仰望”的榜样。可当她那么自然地、毫无芥蒂地趴下,去够一个角落的本子时,那种距离感突然就消失了。她不再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“课代表”,而是一个也会遇到麻烦、也会需要一点帮助的同班同学。那个瞬间太真实了,真实得让我有点不知所措。
打那以后,我跟陈默的交集也没多起来,路上碰到还是会简单打个招呼。但我好像有点怕跟她对视,总觉得她知道我当时那个愚蠢的念头似的。其实人家可能早忘了。那摞作业本,那个下午,那个狼狈的瞬间,只有我自己在这儿反复回味,像个傻子。
青春里好多事大概都这样吧。一些场景,一些动作,会在记忆里莫名其妙地定格,放大。它本身没什么特别的意义,但因为你当时那份敏感、那份笨拙、那份没说出口的话,它就成了一个符号。那个“趴下”的动作,对我而言,就像一个生硬的切换键,“咔哒”一声,把我对一个同学的某种单薄的印象,切换到了更生活、更真切的那一档。虽然切换的过程,搞得我自己挺尴尬的。
现在想起来,还是会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挺好笑的。但那份局促和懊恼,倒是格外鲜活。它提醒我,人与人之间那些看似坚固的标签和距离,有时候,只需要一个弯腰、一次伸手,就可能被悄然打破。只是当时的我,还不太懂得如何自然地,去接过那份打破隔阂的契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