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深州火车站旁的小街
深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我每次路过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。那条巷子窄得很,两个人并排走都得侧着身子。墙皮斑驳得厉害,大片大片的青苔顺着墙根往上爬,像给老墙穿了件毛茸茸的绿衣裳。巷口总飘着股说不清的味道,混着煤炉子的烟火气、谁家炖肉的香味,还有墙角潮湿的青草味。
要说这巷子最有意思的,还得数巷子口修鞋的老张。他那摊子就支在歪脖子槐树底下,工具箱擦得锃亮,每把锥子、每根针都摆在固定位置。老张常说,他在这巷子口坐了叁十多年,看过的行人比鞋钉还多。“早些年啊,这深州火车站旁的小街可热闹了,卖糖葫芦的、剃头的、磨剪子的,排着队从巷头到巷尾。”他边说边麻利地给一只皮鞋换底,锥子穿过皮革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。
巷子里的烟火日子
往巷子深处走,景象又不一样了。下午四点多,家家户户开始准备晚饭。二楼晾着的衣服还在滴水,楼下厨房的油烟机已经轰隆隆转起来。有个大妈从窗口探出身子喊:“小峰!别玩了,回来剥蒜!”几个踢球的孩子呼啦啦从身边跑过,球撞在墙上发出闷响。
再往里走几步,能看见那家开了二十年的杂货铺。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打毛线,听见脚步声就抬起头笑笑。铺子小得转不过身,可你要什么她都能从哪个角落翻出来——针线、电池、老式雪花膏,甚至还能找到那种铁皮发条青蛙。她说这铺子见证了整个深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的变迁。“以前来往的旅客常来买烟买水,现在嘛,多是老街坊了。”她手里的毛衣针不停,说话时眼睛弯弯的。
巷子最窄的地方,两边的住户几乎能隔窗握手。有户人家在窗台上养了好几盆茉莉,白花花开得正盛,香气能飘出老远。对面那家的大爷每天准时在窗前练书法,雪白的宣纸铺开,墨汁的味儿混着茉莉香,成了这条深州火车站旁的小街独有的气味。
天色渐渐暗下来,巷子里亮起昏黄的灯。那些灯光从不同形状的窗户里透出来——有的是老式四方窗,有的是带花纹的玻璃,还有人家挂着碎花窗帘。光斑落在青石板上,像打碎了一地的月亮。
我站在巷口回头看,修鞋摊已经收了,杂货铺拉下半边卷帘门。深州火车站传来火车进站的汽笛声,轰隆隆由远及近,又渐渐远去。这条巷子依旧安静地卧在那里,像个打盹的老人。或许明天太阳升起时,它又会展现出另一番光景——但那是明天的事了。现在,只有晚风轻轻吹过巷子,带走白天的喧嚣,留下夜晚的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