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免看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免看
我有个毛病，一看到“免看”俩字，心里就跟猫抓似的。不是好奇，是有点……怕。你说这“免看”，到底是让你别看呢，还是告诉你，这东西好到你不用看都知道值？这感觉，就像有人蒙住你眼睛，硬塞给你一个扎着漂亮丝带的盒子，嘴里还不停念叨：“信我，里面绝对是惊喜，千万别打开看啊！”
这招现在可太常见了。刷手机，满屏都是“十分钟带你看完一部电影”、“叁分钟读懂一本名着”。标题个个惊悚，封面图张张唬人，末尾还得加个括号，里面写着“免看原片”。好像原片、原着倒成了累赘，是种需要被节省的“时间成本”。我有时候就想，那拍电影的人、写书的人，花那么多心思铺的细节、藏的伏笔、酝酿的情绪，不就全白费了吗？我们得到的，是被嚼过一遍、只剩下骨架和几点肉渣的“信息”。味道？那早没了。
更逗的是，连生活本身好像也能“免看”了。旅游不再是慢慢走、抬头看，而是冲到地标前，摆个姿势，拍张照，发个圈，齐活。过程？过程就是赶路和修图。看场演出，眼睛没看几分钟，举着手机录全程倒成了正事儿。好像不通过那块小小的屏幕当中介，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热闹，就不算真正“看过”。这算哪门子的“免看”啊，这分明是“替你看”，或者更惨，“让机器帮你看”。
我琢磨着，这“免看”流行的背后，是一种对“效率”的疯狂崇拜，还有那么一点点对“未知”和“复杂”的怯意。我们总想走捷径，总想用最小的代价，获取最“有用”的结论。一本书太厚？看摘要。一部剧太长？看剪辑。一段关系太费神？算了，下一个。我们害怕沉浸进去会“浪费时间”，害怕直面那些缓慢的铺陈、细腻的纠葛，会让自己跟不上别人飞快的节奏。
可有些东西吧，它偏偏就急不得。就像炖一锅好汤，大火猛烧出来的，跟文火慢煨出来的，能是一个味儿吗？你“免看”了过程，也就“免去”了味道，“免去”了那种只有时间才能酝酿出来的、复杂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回甘。你得到的是一个干巴巴的“结果”，或者一个被别人解读过的“观点”，却丢失了属于自己的、鲜活的“体验”。
所以我现在，对“免看”这东西，警惕得很。它像个诱人的糖果，包装纸上写着“节省时间”，吃下去却可能让味觉变得迟钝。我开始有意识地，在一些事情上“犯犯傻”。比如，挑一部喜欢的电影，关上灯，真的用眼睛看，而不是同时刷着手机。翻开一本买了很久的书，耐着性子，跟着作者的笔触慢慢走，不去搜什么书评梗概。
这么做的感觉，有点像给大脑松绑。不用急着赶路，反而能注意到路边的野花是什么颜色，风里带着什么气息。你会发现，原来主角那个眼神里藏着那么多话，原来那段看似平淡的描写，氛围感拉得那么满。这种“沉浸感”，这种自己从细节里摸索、感受、得出结论的过程，是任何“叁分钟解读”都给不了的。它是一种主动的“看”，而不是被动的“接收”。
当然了，我也不是说要跟所有“快餐”信息为敌。时间有限，信息爆炸，筛选是必须的。但至少，得给自己留那么一些“慢下来”的空间，留一些事情，不去追求“免看”。让眼睛真正去看见，让心真正去感受。毕竟，生活里最扎实的滋味，往往就藏在那段需要亲自去“看”、去“经历”的路上，而不是那个被直接塞到手里的、名为“结果”的句号。
下次再看到“啊啊啊啊啊免看”，我大概还是会心里一咯噔。但接着，我可能会笑笑，然后把页面关掉。有些风景，我得自己走过去看看。有些故事，我想听它从头慢慢讲。这大概，是我对自己注意力的一种小小的尊重，也是对真实体验的一份固执的挽留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