扛起学姐的腿狂肠英语老师
扛起学姐的腿狂肠英语老师
这事儿得从我们学校那个英语角说起。每周四晚上，图书馆后面那块小空地就热闹起来。说是英语角，其实就是一群学生磕磕巴巴地练口语。带头的总是林老师，我们都叫他老林。老林其实不老，叁十出头，戴个黑框眼镜，衬衫永远扎在裤腰里。他有个习惯，喜欢让学生用“身体部位”造句，说是这样记得牢。
上周四，轮到我们系的陈学姐。学姐大三了，个子高，练过舞蹈，腿特别长。老林推了推眼镜，指着她说：“Chen, make a sentence with 'leg'.” 学姐脸一下子红了，半天憋出一句：“I have two legs.” 大家都笑了。老林摇摇头，说这太简单，得来个有场景的。
这时候，旁边打篮球的几个男生球飞了过来，直冲老林后脑勺。学姐“哎呀”一声，下意识抬腿一勾——那球居然被她用脚踝稳稳截住了。所有人都愣住了。学姐单脚站着，另一条腿还举在半空，场面有点滑稽，又有点帅。
老林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上。他盯着学姐的腿看了两秒，突然拍了下手：“Perfect! Now describe what you just did in English!” 学姐还保持着那个姿势，脸更红了，结结巴巴开始组织语言。老林却来了劲，让学姐保持住，说这就是“现成的教学案例”。
接下来二十分钟，成了老林最投入的一堂课。他绕着学姐转圈，从“balance”（平衡）讲到“reflex”（反射），从“flexibility”（柔韧性）扯到“body coordination”（身体协调）。学姐的腿开始微微发抖，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羞的。有个男生小声说：“老师，要不让学姐先把腿放下？”
老林一摆手：“No, no! This is immersive learning!” 好家伙，沉浸式教学是这么玩的？我算是开了眼。学姐咬着嘴唇，额头上沁出汗珠。老林却越讲越兴奋，甚至让其他同学围过来，观察学姐小腿肌肉的“tense state”（紧张状态）。
后来还是体育老师路过解了围。学姐放下腿的时候，差点没站稳。老林这才意识到什么，扶了扶眼镜，说了句“Good job”。那天晚上，英语角的微信群炸了。有人把这事儿编成了段子：“震惊！英语老师竟让学生扛腿教学！” 学姐一直没在群里说话。
隔天在食堂碰到老林，他端着餐盘坐我对面，突然叹了口气：“昨天是不是有点过了？” 我扒着饭没敢接话。他自顾自说：“我就是太着急。你们总觉得英语是试卷上的选择题，可它首先是活的语言，得跟生活连着筋、带着肉。”
他说起以前在乡下支教，孩子们记不住“elbow”（肘关节），他就带他们玩“碰肘游戏”；记不住“heel”（脚后跟），就比赛用脚跟走路。“语言啊，得沾点汗味儿、带点体温，才记得住。” 老林说这话时，眼镜片后面有点亮晶晶的东西。
我忽然想起学姐那个勾球的动作。老林点点头：“那一刻多生动啊！腿不是‘leg’这个单词，是能截住篮球、能站稳大地、会发抖也会发力的活生生的部分。” 他说自己太心急了，光想着抓住那个瞬间，忘了考虑学生的感受。
这事后来有个挺温暖的结尾。周四英语角，学姐居然又来了。老林当众给她道了歉。学姐摆摆手，说自己回去查了一堆对于“leg”的俚语和表达，还写了篇小作文。她念作文的时候，用了“carry the weight on one's legs”（肩负重任）这个短语，说那天虽然腿酸，但确实把那个单词“扛”进了脑子里。
老林笑了，笑得眼角皱出深深的纹路。他没再让人表演高难度动作，倒是带来了羽毛球拍、跳绳、甚至一堆橡皮泥。他说，咱们用全身学英语——捏橡皮泥时学“办苍别补诲”（揉捏）这个词，打球时体会“蝉飞颈苍驳”（挥动）的力道。英语角渐渐变了样，开始有了汗味、笑声和七嘴八舌的真实交流。
现在想想，老林那股子疯劲儿底下，藏着点笨拙的真诚。他好像一直试图在单词和身体之间搭座桥，让那些字母组合不再漂在纸面上，而是能落在肩膀、停在指尖、或者，暂时扛在某条因为踢球而发酸的腿上。这种教学方法未必适合所有人，但那份想把语言教“活”的劲儿，像根看不见的线，把那些散落的、僵硬的单词，悄悄串成了能呼吸的句子。
后来学姐毕业时，给老林送了张卡片，上面画了条简笔画的腿，旁边写着一行英文：“This leg once helped me kick a ball, and now it helps me walk into a wider world.” （这条腿曾帮我踢过一个球，而今它正帮我走向更广阔的世界。）老林把卡片贴在了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，每次有人问起，他就推推眼镜，笑而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