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品韵母白爽全文阅读
极品韵母白爽全文阅读
那天下午,老李在旧书摊前蹲了半晌,腿都麻了。他正准备起身,眼角却瞥见一摞旧期刊底下压着个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。本子边角都磨毛了,可封面上用钢笔写的几个字,倒还清晰——正是“极品韵母”四个字。老李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这名字起得,怪有意思的。
他抽出来,随手一翻。里头不是什么秘密日记,也不是账本,而是一篇篇手抄的文章。字迹挺娟秀,看着像女人的笔迹。抄的也不是什么名着,倒像是自己写的随笔、故事。老李是个退休的语文老师,对文字天生敏感。他眯着眼,读了开头几行,脚步就挪不动了。
文章写的都是些家常里短,市井见闻。比如写胡同口卖豆浆的妇人,如何把黄豆磨得细腻;写雨季来临前,蚂蚁怎么排着长队搬家。可怪就怪在,这些平常景象,落到这纸面上,读起来嘴里像含了颗冰糖,凉丝丝,甜津津,又爽口得很。特别是那些句子结尾的字音,轻轻巧巧,落在耳里,说不出的舒服熨帖。老李心里暗自称奇,这大概就是标题里“韵母”的意思?把汉字音韵的美,化在了生活琐碎里。
他付了两块钱,把本子带回了家。靠在藤椅里,就着窗外渐暗的天光,一篇篇往下读。有一篇写“听雨”,不写愁,专写雨点砸在不同物件上的声响。落在瓦上是“啪嗒”,脆生生;打在芭蕉上是“扑簌”,闷沉沉;滚进水洼里,就成了“叮咚”,清亮亮。读着读着,老李仿佛真听见了那场雨,嘴里不自觉跟着那些象声词,轻轻念出了声。音韵的流转,像一条光滑的丝绸,从喉咙里滑过,那感觉,真叫一个“白爽”。对,就是这感觉,干净,透亮,不带一点渣滓。
这“白爽”的滋味,可不是光靠华丽辞藻堆出来的。恰恰相反,这笔记里的文字,朴实得很,用的都是大白话。可就是这些平常字眼,经那不知名的笔者一调配,愣是有了奇妙的化学反应。好比最家常的西红柿炒鸡蛋,火候、咸淡恰到好处,吃起来就是比山珍海味落胃。这大概就是语言的一种“极品”状态吧,返璞归真,却韵味无穷。
老李读到一篇对于“等信”的小文,笔调淡淡的。说从前日子慢,等一封信,要半个月。等信的人,每天掐算着日子,听到邮差自行车铃响,心就提到嗓子眼。没等到,有点空落落;等到了,反而不急着拆,要对着信封上的字迹,先猜一猜里头的内容。那种期盼、焦灼、最终收获的微小喜悦,全藏在字里行间。读完了,老李半晌没动,心里头那股久违的、静悄悄的暖意,慢慢漾开来。这文章的力量,不在嘶吼,而在余韵。
天色完全黑透了,老李才合上本子。他咂摸着嘴,好像刚品完一壶上好的龙井,回甘久久不散。他忽然觉得,这“全文阅读”的过程,本身就像一场寻觅。在浮躁的当下,能撞见这样沉静、这样专注于汉语本身音乐性和生活质感的文字,实在是一种幸运。它不教你大道理,只让你感受,感受那些被忽略的细微声响,感受平凡日子里的诗意光泽。
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是空白的,没有署名。老李小心地把它放回抽屉。他想,明天得再去那个旧书摊看看,兴许,还能和摊主聊聊这笔记本的来历。这偶然得来的阅读体验,像在喧嚣世界里,意外发现了一眼清泉,掬一捧饮下,满口生津,通体舒泰。这大概就是文字所能带来的,最本真也最珍贵的享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