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就想在公司要你了总裁
早就想在公司要你了总裁
李薇把咖啡杯轻轻放在总裁办公室那宽大的胡桃木桌沿，手指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。张总没抬头，正盯着屏幕上一串曲线，眉头拧着，办公室里只有键盘偶尔的敲击声，空气像凝固的糖浆。
“张总，您要的上一季度市场分析报告。”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半个调，稳稳的。
“嗯，放这儿。”男人终于抬眼，那目光像鹰，掠过文件，却在她脸上停了半秒。就这半秒，李薇觉得后背有点发紧。她不是新人，在这家公司市场部拼了五年，从专员到主管，什么场面没见过？可每次单独进这间办公室，总像闯关。
报告交上去叁天了，没动静。这不像他的风格。谁都知道，总裁张珩是出了名的“快刀”，行就是行，不行立马打回重做，从不拖泥带水。李薇心里有点打鼓，是哪里数据出纰漏了？还是那个大胆的新渠道建议，他觉得太冒进？
周五下午，临近下班，内线电话突然响了。是张珩的声音，听不出情绪：“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
推门进去，他正站在落地窗前，看着楼下的车流。夕阳给他轮廓镀了层金边，却让表情更看不清。“报告我看了。”他开口，没转身。
李薇屏住呼吸。
“里面对于下沉市场的拓展方案，是你主导做的？”他转过来，手里拿着那份她反复打磨了十几遍的报告。
“是，我和团队一起做的。前期做了大量用户调研，我们认为传统渠道的增长已经见顶，必须寻找新的增长点。这个方案虽然前期投入会大一些，但长期来看……”她语速有点快，像是要抓住机会把想说的都倒出来。
张珩抬手，示意她停下。他走到桌前，用笔尖点了点报告的某一页。“这个风险评估部分，你写得很保守。为什么？怕我不同意？”
李薇一愣。她确实把可能的困难写得详细了些，甚至有点“自己给自己挑刺”的意思，就是怕被批考虑不周。“我想……把困难想在前面，执行起来会更稳。”
“稳？”张珩忽然笑了，不是平时那种礼节性的嘴角上扬，而是真的带点玩味。“李薇，我记得你叁年前竞聘主管时，可不是这么说的。你说市场部需要‘破局思维’，不能总在舒适区打转。”
他居然记得？李薇心里猛地一跳。
“这份报告，”他掂了掂那迭纸，“核心思路是对的，有锐气。但你在关键的地方，给自己套上了安全绳。你想冲，又怕摔。”他顿了顿，目光直直看过来，那审视的味道少了，多了些别的东西。“我观察你挺久了。从上次处理供应商危机，到年前那个差点被毙掉、后来却成了爆款的营销案。你身上有股劲，藏得挺好，但没藏住。”
办公室安静极了，能听见中央空调细微的风声。李薇手心有点冒汗，她不确定这话是褒是贬。
“公司明年战略要调整，需要开辟新战场。我需要一个敢想、更敢做的人来牵头。”张珩坐回椅子，身体微微前倾，那是一个谈判的姿势，眼神却异常直接。“这个位置，压力会很大，直接对我负责。会得罪人，会踩坑，也可能做成一件很漂亮的事。”
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，像是下定了决心。“我早就想在公司要你了。不是要你这个人，”他语速放缓，字字清晰，“是要你的能力，你的那股劲儿，放到该放的地方去。怎么样，敢不敢接？”
李薇感觉心脏重重地撞了一下胸腔。所有的忐忑、猜测，在这一刻被这句话砸得粉碎。原来那些沉默、审视，不是否定，是评估。她吸了口气，让翻腾的情绪稳下来，抬起头，迎上那道目光。
“什么时候开始？”她问，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晰。
张珩眼里的笑意深了些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崭新的文件夹，推了过来。“下周一。细节在这里。现在，你可以出去，好好想想怎么把你报告里那条安全绳，亲手解开了。”
走出办公室，走廊的光线似乎都比来时亮堂。李薇握着手里的新文件夹，没回工位，而是径直走向楼梯间。她需要几步台阶的时间，来消化这个突然拐弯的、充满挑战的崭新路径。风从窗户吹进来，带着傍晚特有的凉意，也吹散了最后一点不确定。路，是清晰了，而真正的考验，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