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兄弟照顾醉酒妻子丑
替兄弟照顾醉酒妻子
接到阿浩电话时,墙上的钟已经快指向凌晨一点了。电话那头声音嘈杂,他语气急得不行:“哥,实在没辙了!我这边项目出了大问题,得连夜飞过去处理。小雅……小雅她晚上同学聚会,喝多了,我刚把她弄回家。可我这就得去机场,能不能……麻烦你过去看一眼?给她倒点水,我怕她一个人出事。”
我和阿浩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,这种忙不能不帮。挂了电话,我抓起外套就出了门。初秋的夜风有点凉,我脑子里却有点乱。小雅我是熟悉的,阿浩的媳妇,平时见面都大大方方叫一声“嫂子”。可这大半夜的,去照顾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兄弟媳妇,总觉得哪里有点别扭。
推开他们家门,一股淡淡的酒气就飘了过来。客厅灯还亮着,小雅蜷在沙发一角,头发散乱,脸颊绯红,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什么。茶几上放着半杯水,显然阿浩走之前匆忙准备的。我叹了口气,这兄弟当得,也真是心大。
“嫂子?小雅?”我试探着叫了两声。她迷迷糊糊“嗯”了一下,眼睛都没睁开。我环顾四周,得先确保环境安全。把尖锐的桌角用靠垫挡了挡,又检查了一下窗户。这安全守护的担子,算是结结实实落我肩上了。
我去厨房烧了壶热水,翻找了一下,柜子里有蜂蜜。冲了杯温蜂蜜水端过来。“小雅,起来喝点水,会舒服些。”我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常。她勉强撑起身子,接过杯子,手却抖得厉害,水洒出来一些。我赶紧抽了张纸巾递过去,视线刻意避开她弄湿的衣襟。这分寸感,得拿捏得死死的。
她喝了几口,忽然抬起头,眼神迷离地看着我,看了好几秒,才恍然道:“哦……是你啊。”说完,又像卸了力一样倒回沙发里,喃喃自语:“阿浩又跑了……总是忙……”这话里透着委屈,我听着,心里也不是滋味。兄弟在外打拼不易,家里的人,难免有觉得被忽略的时候。但我能说什么呢?我只能扮演好此刻的角色——一个受托而来、保持距离的照顾者。
后半夜,她稍微清醒了些,但开始反胃。我手忙脚乱地找来垃圾桶,又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。她含糊地说着“谢谢”,语气里带着尴尬。我也尴尬,只能嘴里说着“没事没事,阿浩交代的”,手上动作尽量干脆利落。这责任边界,在我心里画得清清楚楚。每一个举动,都得是必要的、得体的,不能多一分,也不能少一分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由浓黑转为深蓝。小雅终于沉沉睡去,呼吸也平稳了。我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,毫无睡意。这一刻的安静,让我想了很多。想阿浩在机场是不是顺利,想他们夫妻平日里的相处,也想这份来自兄弟的、沉甸甸的信任。照顾醉酒的人,不仅是端茶倒水,更是一种临时托付,托付的是人的脆弱时刻,托付的是一份不能言说的信赖。
天快亮时,我给阿浩发了条简短的信息:“一切平安,放心。”然后轻轻带上门,离开了。晨风清冽,吹在脸上,带走了一夜的困倦和那种微妙的紧绷感。这件事,大概谁也不会再提起。但它就像一颗小小的石子,投进了生活的湖面。涟漪会散去,但那种对于信任、责任和分寸的重量,会沉在心底。阿浩还是我的好兄弟,小雅也还是那个见面会笑着打招呼的嫂子。只是我知道,有些情谊,经过这样特别的一夜,似乎变得更坚实,也更复杂了那么一点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