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阳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襄樊周边200元的感情故事
老街巷口的相遇
汉江的风吹过襄阳城墙根儿,带着点儿鱼腥味儿和潮湿的青石板气息。老陈蹲在护城河边的柳树下抽烟,眯眼望着对岸拔地而起的新楼盘。他在这儿跑了十几年摩的,裤兜里那把皱巴巴的零钱总带着机油味。
“师傅,樊城老纺织厂去不?”穿碎花裙的姑娘在五米外招手,声音被风刮得断断续续。老陈拧钥匙发动摩托时瞥见她的帆布鞋——鞋帮开胶处用白线密密缝着,像他老伴生前补的锅底。
后视镜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。等红灯时姑娘接电话,他听见带着哭腔的方言:“妈你别拔针管...明天准能凑齐...”
车在布满铁锈的厂区门前停稳。计价器显示18块,姑娘掏遍全身上下只凑出15块3毛。老陈摆摆手正要走,突然被拽住车后架:“等等!我屋里还有...”
她冲进筒子楼的脚步慌得差点绊倒。再出来时握着个褪色的银镯子,往老陈手里塞的力道带着汗津津的颤抖。
折迭在病历本里的钞票
叁天后又在医院门口遇见时,老陈正盯着缴费窗口发呆。碎花裙姑娘抱着颁罢袋子出来,眼圈比上次更红了。
“差多少?”老陈把摩托车熄了火。
“二百...”她指甲掐着病历本,“就缺最后的二百块。”
老陈摸向装零钱的铁皮盒。那沓用橡皮筋捆着的纸币里,有张特别的二百块——是女儿去年塞进他棉袄内兜的,嘱咐他生日时买条新皮带。他的拇指在毛主席衣领处反复摩挲,纸币边缘已经起毛。
“拿着。”他把钱折成方块,飞快塞进颁罢袋的夹层,“当我提前付你半年车费。”
姑娘愣神的工夫,老陈的摩托已经蹿出去老远。后视镜里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,正朝着车尾方向鞠躬,腰弯得像被风吹倒的芦苇。
夏夜江堤上的硬币声
此后大半年,老陈果真常在纺织厂巷口接到她。有时是赶去给住院的母亲送饭,有时是带着毛线活去照顾站。车费总在月底结账,偶尔会多出两个茶叶蛋或一捧炒花生。
立夏那晚,姑娘突然说要包车夜游江堤。摩托车沿着汉江大桥慢慢开,她突然开口:“我妈今早走了。”
车头猛地晃了晃。她在后座轻轻说:“最后那二百块,她用来买了止疼泵。”
停车在月光斑驳的堤坝旁,姑娘从书包里掏出铁皮盒。打开是整整齐齐的硬币,一元一毛排列成阵,在月光下泛着鱼鳞似的光。
“我每天往存钱罐扔叁块钱。”她晃着铁盒,硬币撞击声像夏夜急雨,“等攒够二百,就请你吃小龙虾。”
老陈点燃的烟头在黑暗里抖了抖。他突然想起女儿出嫁前夜,也是这么把攒的嫁妆硬币铺了满床。
江对岸新区的霓虹灯倒映在水中,把那盒硬币染成了彩色的。200块钱能做什么呢?不够买半平米商品房,不够医院一天床位费,却让两个陌生人在这个夜晚,突然读懂了襄阳附近200块钱的爱情。
摩托车重新发动时,姑娘突然环住他的腰。这个短暂的拥抱带着栀子花肥皂味,比襄阳整个夏天的风都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