箩耻濒-858丈夫起床前的
箩耻濒-858丈夫起床前的
天还没亮透，灰蒙蒙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里挤进来，在地板上切出一道窄窄的亮痕。屋子里静得能听见冰箱低沉的嗡鸣，还有身边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。我醒了，或者说，我压根没怎么睡踏实。丈夫还在沉睡，背对着我，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这个时刻，属于我，也属于这屋子里尚未被白日喧嚣搅动的宁静。
我盯着天花板，脑子里没什么具体的念头，就是一些日常的碎片在飘：昨天他好像说过今天要早点出门见客户，冰箱里的牛奶是不是该买了，阳台那盆茉莉花该浇水了。这些琐碎的思绪，像晨雾一样，轻轻笼罩着。我侧过身，看着他后脑勺的头发睡得有些翘起，心里忽然泛起一种很柔软的触动。这个在职场雷厉风行、在家里有时也会为小事犯倔的男人，只有在这样的清晨，在毫无防备的沉睡中，才显得格外真实，甚至有点孩子气。
悄悄起身，赤脚踩在地板上，有点凉。我摸黑走到厨房，不想开大灯惊扰他的睡眠，只拧开了灶台上那盏小灯。昏黄的光晕洒开一小片温暖。烧上水，准备泡他习惯喝的那杯淡茶。玻璃壶里的水开始冒出细密的气泡，声音由小变大，在这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。我停下来，靠着厨房的门框，又望向卧室的方向。一种平实的生活感，就在这水将沸未沸的等待里，慢慢充盈起来。
我们结婚好些年了，日子就像这条重复的轨迹，上班、下班、吃饭、休息。激情或许被时间磨得平滑，但另一种东西沉淀了下来。它不张扬，就藏在每一天的细节里。比如我知道他起床后第一杯水喜欢温的，茶叶不能放多；比如他今天要穿的那件衬衫，我昨晚已经熨好挂在了衣帽间最外面。这些几乎成为本能的动作，构成了我们之间无声的默契。这种默契，或许就是漫长岁月赠予的、最扎实的礼物。
水咕嘟咕嘟地开了。我把热水冲进放了茶叶的杯子，看着蜷缩的叶片慢慢舒展开，颜色一点点润染开来，茶香也袅袅地飘起。我端着杯子，轻轻走回卧室门口，把它放在他那侧的床头柜上。热气向上攀爬，遇到稍凉的空气，凝结成细微的、几乎看不见的水雾。
他好像动了一下，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，翻了个身，但眼睛还没睁开。我重新在床边坐下，就看着他。窗外的天色又亮了一些，从灰蓝变成了鱼肚白，屋里的轮廓也更清晰了。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，等会儿闹钟会响，他会匆忙起床，洗漱，穿衣服，喝掉那杯温度刚好的茶，然后像每一个工作日一样，投入到他的忙碌中去。
但至少，在这个他起床前的短暂空隙里，时间仿佛是慢的，甚至是凝固的。没有需要应对的工作，没有必须立刻处理的家务，只有这一室的安宁，和一个尚未被生活“唤醒”的、最放松的枕边人。这种安静的陪伴，对我自己而言，也是一种充电。让我能积蓄起一些柔软的力量，去面对接下来同样琐碎而真实的一天。
闹钟终究是会响的。但在那之前，这个“箩耻濒-858丈夫起床前的”片刻，是属于我们共同生活的一个小小注脚，平淡，却自有它的温度和重量。茶香在空气中淡淡地弥漫着，新的一天，马上就要热气腾腾地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