汨罗耍女娃,汨江畔的少女游艺
汨罗江的水啊,总是这么不急不缓地流着,像极了岸边姑娘们手里的绣花针,起起落落间,就把日子织成了绸缎。要说这汨罗耍女娃的趣事儿,那可真是叁天叁夜都说不完。
汨江边的巧手姑娘
你瞧那个穿蓝布衫的丫头,正蹲在青石板上摆弄着什么。走近一看,原来是在编竹蜻蜓。篾条在她指间翻飞,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。旁边梳双髻的小姑娘看得入神,连手里的糯米糕忘了吃。“给我编个会转的呗?”她软软地央求着。不过一盏茶的工夫,那只竹蜻蜓就真的在江风里打起了旋儿。
要说这汨罗少女游艺最热闹的,还得数端午前后。姑娘们聚在岸边的老槐树下,比试谁做的香囊最精巧。穿针引线的沙沙声里,夹杂着银铃似的笑语。有个圆脸姑娘绣的粽子香囊特别逗,还给绣上了俏皮的笑脸。她娘走过来瞅见,假装板起脸:“好好的粽子叫你绣成娃娃了!”可转身就偷偷把香囊系在了自家船头。
江心飘来采莲船,撑船的姑娘赤着脚,裤腿卷到膝盖。竹篙往水里一点,船就像鱼儿似的滑出去老远。她弯腰摘莲蓬时,发梢扫过水面,漾开圈圈涟漪。岸边洗衣的婶子们直起腰来看,都说这丫头划船的架势,比她爹当年还利索。
暮色渐浓时,江滩上响起踢毽子的声响。鸡毛毽子在姑娘们脚背上蹦跳,划出橘红色的弧线。有个扎马尾的姑娘特别厉害,能让毽子围着身子转叁圈还不落地。她妹妹坐在石阶上数数,数着数着就乱了,惹得大家笑作一团。江风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和摇曳的芦苇丛迭在了一块儿。
如今虽说不比从前,可汨罗耍女娃的传统倒是一直没断。偶尔还能看见小姑娘们蹲在码头边,学着奶奶辈的样子编五彩绳。她们可能不知道,那些在指尖流转的结扣,其实拴着整整一条江的记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