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夫新航道人口
农夫新航道人口
老张蹲在地头,嘬了口烟,眯眼望着远处。他那片种了半辈子的玉米地,今年收成还行,可心里头总觉得空落落的。儿子在城里送外卖,女儿在南方厂里打工,这村子里,像他这样还守着几亩地、年纪上了五十的“老把式”,是越来越多了。年轻人像候鸟,一茬茬往外飞,留下的是越来越安静的村庄,和越来越老的人群。这光景,让他想起小时候河床改道——水一走,原来的航道就慢慢干了,荒了。
这感觉,其实不单是老张有。你往大了看,咱们国家这些年,人口流动的“航道”正在发生一场静悄悄的大变道。过去几十年,那人口像开闸的洪水,哗啦啦主要往东南沿海、往那几个超大城市涌。可现在呢?势头好像有点不一样了。沿海大城市的门槛高了,生活成本像坐了火箭,不少产业也在往内陆挪。这就像水遇到了新地形,自然要寻找新的出口。
那么,新的“航道”往哪儿去了?一些中西部的新兴城市、省会,还有那些交通忽然便利起来的县城,正变得热闹起来。以前是“孔雀东南飞”,现在不少“孔雀”开始琢磨着“回巢”,或者换个离家近点、压力小点的新地方落脚。这背后,是高铁网络越织越密,是老家那边也慢慢有了像样的工作机会,更是很多人心态变了:不一定非得挤在北上广深的格子间里,才算有出息。这种人口流动方向的变化,就是咱们要说的“人口新航道”。
这新航道,对像老张这样的“农夫”意味着什么?是挑战,但更藏着机会。挑战很明显,村里缺年轻人,种地的人手紧,新鲜事儿谁来干?可机会也正在这“缺”字里。你发现没有,现在城里人越来越稀罕那口“土”味,绿色蔬菜、散养禽畜,价格好着呢。一些有头脑的“新农夫”,不再死守传统种法,他们拍短视频,搞直播,把田间地头直接连到城里人的餐桌。土地流转也方便了,老张隔壁村就有人包了一大片地,搞规模化种植,用的还是智能农机,手机上就能看庄稼长势。这活儿,吸引了一些读过书、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回来干。他们带回来的,不光是力气,更是新的眼光和门路。
所以说,这“新航道”流的可不光是“人”,更是观念、技术和活法。它让“农夫”这个词,不再仅仅面朝黄土背朝天,它可能意味着合作社的带头人,可能是懂电商的经纪人,也可能是乡村民宿的老板。乡村需要人气,但这回需要的是能点燃新火花的人气。政策也在往这边引,乡村振兴不是空话,修路、通网、扶持产业,都是在给这条新航道“疏浚清淤”,让水能流进来,也能蓄得住。
老张掐灭烟头,站起身来。他听说镇上开了培训班,教老头老太太怎么用手机卖农产物。他琢磨着,是不是也该去听听?儿子前几天打电话,说干外卖太熬人,听说老家县城的工业园来了新厂子,工资不错,正考虑回来试试。老张心里那点空落落,好像被风吹散了些。他仿佛看到,那条干涸的旧河道旁,新的水流正在慢慢浸润过来,带着不一样的声响和活力。这变化,不急,但沉甸甸的。地还是那块地,但种地的人和种法,恐怕真要不一样了。这“农夫”与“新航道”的故事,或许才刚刚翻开头几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