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吃了药后妈妈会主
给吃了?药后妈妈会主
这事儿，得从我上个月回家说起。推开家门，客厅里静悄悄的，我妈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攥着个药盒，眼神有点发直。我叫了她两声，她才回过神来，冲我笑了笑，那笑容里，有我说不清的东西。
“妈，看什么呢这么入神？”我凑过去。她把药盒往身后藏了藏，又觉得没必要，递给了我。是瓶维生素，普通的那种。可我总觉得不对劲。她的手指在药盒边缘无意识地摩挲着，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。
晚饭时，我随口问起她最近身体怎么样。她夹菜的筷子顿了顿，声音轻飘飘的：“挺好的，就是记性不如从前了。有时候炉子上烧着水，转头就忘。” 我爸在一边闷头吃饭，插了句嘴：“你妈现在可‘有主意’了，自己认准的事，九头牛都拉不回。” 这话听着是调侃，可我品出了一点别的味道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悄悄留意。我发现我妈确实“有主意”得有点反常。比如，她坚决要把阳台上那盆养了十几年的茉莉挪到不见光的角落，说听人讲这样开花更香；比如，她突然开始严格规划家里每一样物品的摆放位置，毛巾的褶皱方向都得一致，谁动了就跟谁急。这种变化是细微的，却像水渗进棉布，慢慢晕开一片陌生的痕迹。
直到那个下午，我在她卧室抽屉找指甲剪，无意中看到了那瓶“维生素”。鬼使神差地，我拿出手机，对着药瓶上一串模糊的字母数字搜了搜。结果跳出来的信息，让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。那根本不是普通的保健品。我坐在那儿，脑子里嗡嗡的，想起她近来的“有主意”，想起她偶尔放空的眼神，手脚一阵发凉。
我没敢直接质问。而是找了个周末，像闲聊一样，挽着她的手说：“妈，我有个同事的妈妈，乱吃别人推荐的‘补脑’药，结果吃坏了，情绪波动特别大，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。” 我妈听得很认真，然后拍了拍我的手背：“傻孩子，妈心里有数。”
可她真的有数吗？我决定带她去体检，好好查查。挂号，排队，一项项检查。等待结果的时候，她一直握着我的手，手心有点潮。报告出来了，几项激素指标轻微异常。医生看着我们，问得挺直接：“最近有没有在吃一些非医嘱的药物，或者成分不明的保健品？”
我妈沉默了。诊室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小声说，老姐妹聚会时，有人推荐了一种“聪明药”，说吃了精神好，记性强，做事都有主心骨。她想着，试试看，是不是就能不忘事，不给我们添麻烦。
我听着，鼻子直发酸。原来她那让人不安的“有主意”，背后藏着的，是怕被岁月抛下的恐慌，是怕成为子女负担的小心翼翼。她哪里是想掌控什么，她只是想抓住一点对自己生命的掌控感。
医生很耐心，解释了很久。告诉我妈，那种来路不明的药物，可能含有影响神经的成分，短时间可能让人觉得精力充沛、决策果断，但长期会扰乱自身内分泌，情绪和认知反而会出问题。真正的健康，得靠均衡饮食、规律作息和适度锻炼，急不得。
从医院出来，我妈一直没说话。回到家，她主动把那个药瓶拿了出来，丢进了垃圾桶。那天晚上，我们聊了很多，聊我小时候，聊她年轻时的想法，聊那些不用药物加持也闪闪发光的平常日子。
现在，我妈还是那个有点小脾气的妈妈。但她不再执着于茉莉花该放哪儿，也不再纠结毛巾的褶皱。她开始拉着我爸晚饭后去散步，在手机上学做新的营养餐。她的“主意”，慢慢落回了生活本身。这个过程很慢，像植物转向阳光，不易察觉，但你知道它在发生。
这件事让我明白，当父母开始寻求某种“药力”，也许是我们该更用力地看见他们的时候。看见他们的怕，接住他们的慌。陪伴和理解，才是那剂最对症的方子。家这个字，有时候就是坐下来，听听他们的“主意”，哪怕听起来有点怪，然后一起，把日子过回它原本踏实温暖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