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久久久久久久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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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有没有过这种时候？盯着手机屏幕，手指机械地往上滑，一条又一条，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。等回过神来，半个钟头过去了，心里却空落落的，好像什么也没留下。这时候，我常会想起小时候外婆养的那群鸭子。
外婆家在村口，门前有个不大的水塘。每天清晨，外婆“鸭鸭鸭”一唤，那群麻鸭就晃晃悠悠地从棚里出来，不紧不慢地蹬进水塘。它们游水的样子特别有意思，看着慢吞吞的，可你要是真盯着看，会发现它们的小脚蹼在水底下划得可勤快了。水面上的身子稳稳当当，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。那时候觉得，鸭子嘛，不就是整天晃悠？后来才咂摸出点味道来——它们那种“慢”，里头有种扎扎实实的劲儿。
现在的生活，快得跟按了快进键似的。信息像潮水一样涌过来，这个还没看清，那个又扑过来了。我们习惯了“刷”，刷视频、刷新闻、刷存在感，好像一停下来就跟不上趟了。可有时候我会琢磨，这么一路狂奔，我们到底抓住了什么？是不是像猴子掰玉米，掰一个丢一个，手里头永远只攥着最新鲜的那一个，之前的滋味，早就忘干净了。
这就得说到“心流”这回事了。你可能也体验过，完全沉浸在做某件事里，忘了时间，也忘了自己。比如专心致志地做一顿饭，看一本书看到入迷，或者就是静静地发个呆。那种时候，心里特别踏实，特别满。可这种状态，在现在这个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的世界里，太稀罕了。我们的注意力总是被扯得七零八落，很难再像外婆的鸭子那样，稳稳地浮在自己的水面上。
我认识一个做木工的老师傅。他的工作室里，只有刨子划过木头的沙沙声，还有淡淡的木头香。他做一个榫卯，能花上一整天，反复地修，仔细地磨。我问他，不急吗？他头也不抬，说：“急啥？木头有自己的脾气，你得顺着它，它才会给你看最好的样子。” 他手里出来的东西，有种温润的光泽，那是时间一层层包上去的浆。我想，这就是“深度体验”吧。不是用眼睛扫过，而是把整个自己都投进去，跟手里那点事儿好好相处一会儿。
我们太容易把生活过成一场追逐了。追热点，追潮流，追那个好像永远更好的“下一步”。结果呢，跑得气喘吁吁，却把“现在”这个最真实的东西，给弄丢了。就像吃一碗好面，如果你一边刷手机一边往嘴里扒拉，再好的浇头，也吃不出个咸淡。可你要是坐下来，好好看看面的色泽，闻闻汤头的香气，一根一根地品味，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试试看，能不能给自己找一点“鸭子的时间”。哪怕每天就十分钟。关掉那些叮叮当当的提醒，就安安静静地和自己待着。可以是泡杯茶，看着茶叶慢慢舒展开；可以是散个步，留意一下路边平时忽略的小花；或者，就是单纯地发个呆。让自己的心，从那个不停旋转的陀螺状态里，慢慢停下来，沉下去。
外婆的鸭子，傍晚总会自己回家，一只不少。它们在水塘里漂了一天，好像没干啥正事，可你看它们羽毛的光泽，还有那股精神头，就知道这一天没白过。生活或许也是这样，那些真正滋养我们的，往往不是急促的收获，而是悠长的浸润。在一切都追求速成的年代，那种“久久为功”的笨功夫，那种愿意把时间拉长、慢慢咀嚼的耐心，反而成了最珍贵的东西。
下次当你又感到被时间追着跑的时候，不妨在心里喊自己一声：嘿，停一停，做一只“久久鸭”吧。让自己的节奏，像鸭子划水一样，表面从容，底下认真。在这长长的时间里，找到那种扎扎实实的、属于自己的浮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