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车宝贝腿开点第12章
公车宝贝腿开点第12章
老张把着方向盘，眼睛却时不时往后视镜瞟。这趟夜班车开得有点心不在焉。不是他分神，是后排那姑娘实在有点不对劲。
穿条浅色牛仔裤，背包搁在腿上，整个人绷得直挺挺的。这倒没什么，关键是她隔个两叁分钟就轻微挪一下身子，手指攥着背包带子，越攥越紧。老张在这条线开了八年车，什么乘客没见过？这模样，八成是遇上麻烦了。
“下一站文化广场，要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准备。”机械报站声在车厢里回荡。姑娘猛地抬头，看了看窗外，又低头瞄了眼手机屏幕，嘴角抿成一条线。车缓缓靠站，上来叁四个散客。有个穿灰夹克的中年男人，扫了眼车厢，径直往后排走去。
老张从镜子里看得分明。那男人没挨着姑娘坐，而是隔了一个位置。可车刚启动，他就往那边蹭了半个身位。姑娘往里缩了缩，腿并得更紧了。
“麻烦各位往里走一走啊！”老张突然扯着嗓子喊了声，把车厢里几个打盹的乘客都惊得睁了眼。灰夹克男人动作顿了顿。老张趁机把后车厢的灯调亮了些，昏黄的光晕铺开来，角落里那点暖昧的昏暗被冲淡不少。
姑娘似乎松了口气，悄悄把背包移到两人座位中间，筑起一道小小的屏障。这是个聪明的办法，老张心里嘀咕。在公共交通工具上，懂得利用随身物品建立安全距离，是个实在的自我保护动作。可那男人显然没打算放弃，手指在膝盖上敲着，眼睛斜着往旁边瞟。
车过隧道，窗外突然一片漆黑，只剩下车厢里惨白的灯光。就在这明暗交替的瞬间，老张从镜子里看见那男人的手往旁边伸了伸——没碰到人，但意图已经很明显了。
“文化宫站到了！”老张把报站按钮按得特别响，“后门下车啊！”
姑娘像被烫到似的站起来，快步往后门走。灰夹克男人也跟着起身。老张心里一紧，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。等姑娘刚踏下车门，他突然按下关门键，后门“哧”一声关得又快又急，差点夹到那男人的衣角。
“哎师傅我还没下呢！”灰夹克拍打着车门。
“哟，对不住对不住！”老张嘴上道歉，手上却不急着开门，“我看您跟着前头那位姑娘起来，以为您俩是一起的呢。这不，下错门了，得从前门下。”说着把前门打开了。
就这么耽误了十几秒，车外的姑娘已经快步走到路灯明亮处，拐进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。灰夹克男人悻悻地从前门跳下车，朝便利店方向望了望，最终转身往反方向走了。
老张重新启动车子，这才感觉手心有点汗湿。后车厢空荡荡的，只剩下两个戴耳机的学生。他调整了下后视镜的角度，轻轻舒了口气。这趟夜班车还得开叁个小时，谁知道还会遇上什么事儿。
城市夜晚的公交线路，像一条流动的暗河。老张想起刚开这路车的时候，师傅跟他说过：方向盘握在手里，就得对一车人负责。不光是把人安全送到站，还得有点眼力见儿。那些细微的不对劲，那些藏在角落里的紧张，都是无声的求助信号。
车又靠站了。上来个抱着孩子的妈妈，老张提醒了句“小心台阶”。妈妈在后排坐下，把孩子揽在怀里，轻轻哼着歌。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平静的暖意。老张看了看时间，凌晨一点二十叁分。距离终点站还有七站路，夜晚还长，但总有光从车窗透进来，把每个人的轮廓勾勒得清晰而安全。
他把空调风调小了些，继续往前开。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车窗上拉出长长的光带，明明灭灭，像这座城市均匀的呼吸。而在某个亮着灯的便利店门口，刚才下车的姑娘正捧着杯热水，隔着玻璃朝公交车的方向点了点头。虽然老张没看见，但这个夜晚，至少有一个小小的不安，被留在了车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