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里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相近的价位真情
夜市摊的灯泡忽明忽暗,阿斌蹲在马路牙子上刷着手机。屏幕上“凯里附近500块钱的爱情”这行字,像根刺扎进他眼里。他来凯里打工叁年了,老家催婚的电话越来越密。
“五百块能换来真心吗?”他盯着烧烤摊升起的炊烟发呆。隔壁桌的苗族姑娘正笑着给同伴夹菜,银饰在灯光下晃成一片星星。
风雨桥头的偶遇
周六的苗绣集市人挤人,阿斌被推搡着撞到个姑娘。她怀里的绣片散了一地,其中有个绣着交尾锦鲤的荷包特别精致。“对不住对不住!”阿斌慌忙蹲下帮忙,抬头时撞上她含笑的眉眼。后来他总想起这个场景——她鬓角别着朵白山茶,耳坠上的小银铃叮当作响。
姑娘叫阿雅,在古镇银铺做学徒。知道阿斌在工地管材料,她眼睛一亮:“我们店正要订批黄铜扣件...”两人站在摊子前就聊开了,竹竿上挂着的蜡染布被风吹得扑啦啦响。
第叁次见面是在风雨桥。阿雅掏出那个锦鲤荷包:“给你装零钱用。”阿斌捏着荷包鼓起勇气:“明天...我发工资,请你吃酸汤鱼?”他心跳如雷,生怕她嫌寒酸。没想到阿雅晃着银镯子笑:“我知道家店,两份套餐才九十八。”
小餐馆藏在青石板巷深处,木楼板踩上去吱呀呀响。阿斌看着阿雅熟练地调配蘸水,突然觉得这相近的价位真情,比工友炫耀的高档餐厅更让人踏实。
银镯子的重量
入冬后工地停工,阿斌在出租屋闲着发慌。手机上又弹出“凯里附近500块钱的爱情”的广告,他烦躁地划掉。阿雅这些天总说在赶工,连视频都匆匆挂断。
生日那天飘着毛毛雨,阿雅约他在鼓楼见面。她从苗绣挎包里掏出个布包,层层打开是双牛皮劳保鞋:“鞋底加了钢片,你们工地碎砖头多...”鞋帮内侧还用红线绣了对小锦鲤。阿斌喉咙发紧——这鞋至少得四百多,她得画多少张银饰设计图才攒够。
后来银铺老板娘告诉他,阿雅接了批急单,天天熬到深夜。有次锤银片时打瞌睡,錾子扎破虎口都没吭声。阿斌摸着鞋里密密的针脚,突然明白500块钱的爱情不该是明码标价,而是她熬红的眼睛,是扎绷带的手,是提前叁个月就开始准备的真心。
春节前他特意去银铺,把攒的工资换成只银镯。内侧刻着他们相遇的日期,还有道浅浅的划痕——那是他学刻银时第一次失误。阿雅套上镯子晃了晃,银铃般笑声惊飞檐下的麻雀:“以后你出名了,这可是大师的处女作!”
霓虹灯在濡湿的街道上晕开光圈,阿斌牵着阿雅走过夜市。摊主们用苗语打招呼,他们用走了调的苗话回应。广告屏仍滚动着快餐爱情的标语,但此刻他握紧的手心,比任何数字都滚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