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舞和唐叁在拔萝卜
小舞和唐叁在拔萝卜
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，史莱克学院后山那片菜园子已经热闹起来了。小舞蹲在地里，马尾辫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：“这根够大……哎呀，旁边那根好像更壮！”她挽起袖子，露出白皙的手腕，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。
唐叁站在田埂上，看着小舞那认真的模样，忍不住笑了。他今天原本是来查看几种草药的长势，硬是被小舞拉来帮忙。说是帮忙，其实更像是陪她玩闹。“小舞，拔萝卜得用巧劲，不能光靠蛮力。”他挽起裤腿走下地里，蹲在小舞身边。
“知道啦知道啦。”小舞嘴上应着，双手已经抱住一根萝卜叶子，“你看我的！”她深吸一口气，用力往后一拽——萝卜是出来了，可人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手里举着半截萝卜，上半截还埋在土里呢。
“噗嗤。”唐叁赶紧抿住嘴，可眼里的笑意藏不住。他接过小舞手里那半截萝卜，仔细看了看断面：“这萝卜长得深，得先把周围的土松一松。”他说着，从腰间摸出把小铲子，动作轻巧地刨开萝卜周围的泥土。
小舞拍拍身上的土，凑过来看。晨光透过薄雾照在唐叁侧脸上，他专注的样子让她想起在诺丁学院那些日子。那时候他们也常在一起，不过多半是修炼打架，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在一块儿，倒是别有一番滋味。
“叁哥，你说这萝卜像不像我们？”小舞忽然开口。
“嗯？”唐叁停下手里的动作。
“你看啊，萝卜露在外面的只是叶子，真正实在的部分都藏在土里。”小舞托着腮帮子，“就像咱们魂师，别人只看到武魂啊魂环啊这些表面的东西，可真正重要的，是底下扎得深深的根。”她说着，自己也愣了愣，没想到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。
唐叁眼睛亮了亮。他确实没想到，小舞能用这么简单的比喻，说透修炼的道理。这让他想起老师玉小刚常说的那句话：万物皆有其理。他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，铲子贴着萝卜边缘，一点点把泥土拨开。
“那你觉得，咱们的根是什么？”唐叁顺着她的话问。
小舞想都没想：“当然是咱们在一块儿的这些年啊。”她说得理所当然，“在诺丁学院，在史莱克，打过架受过伤，也一起看过星星。这些不都扎在土里，拽都拽不出来么？”
这话说得唐叁心里暖烘烘的。他不再说话，专心对付那根萝卜。泥土被完全拨开后，萝卜完整的形状露了出来——胖乎乎的，须根分明，确实扎得很深。他双手握住萝卜身子，轻轻左右摇晃，感受着根须和土壤最后的粘连。
“来，一起。”唐叁朝小舞示意。
小舞把手迭在唐叁手上。两人对视一眼，同时缓缓用力。这回萝卜很听话地离开了土壤，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，完整地出现在他们手中。比想象中还大，沉甸甸的。
“成功了！”小舞欢呼起来，眼睛弯成月牙。她接过萝卜，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宝贝。阳光这时候完全穿透了雾气，照得萝卜皮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唐叁看着小舞开心的样子，觉得这一早晨比修炼还有意义。他忽然明白，为什么大师总让他们在修炼之余做些普通人的事。这些看似简单的生活片段，反而能让魂师对力量有更踏实的理解。就像这根萝卜，没有扎实的根基，哪来饱满的果实？
“那边还有几根呢。”小舞已经兴致勃勃地寻找下一个目标。
“好，今天把这一垄都收完。”唐叁跟上去。他手里的铲子换了个角度，这次动作更熟练了。两人配合着，一个松土一个拔，效率高了不少。菜园里安静下来，只剩下泥土翻动的声音，偶尔夹杂着小舞发现大萝卜时的轻呼。
太阳渐渐升高，他们脚边的竹篮里，萝卜已经堆得冒尖。小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，她却浑然不觉，还在比较哪根萝卜长得最标致。唐叁递过水囊，看她咕咚咕咚喝水的样子，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，大概就是老师说的“修炼本心”吧。
远处的钟声传来，那是学院集合的信号。小舞拍拍手站起来，看着满篮的收获，笑得特别满足。唐叁拎起篮子，两人并肩往回走。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落在刚松过的土地上，软软的，暖暖的。
风吹过菜园，那些还没拔的萝卜叶子轻轻晃动。小舞回头看了一眼，忽然说：“明天我们还来吗？”
“来。”唐叁答得很快，“不过下次，咱们试试种点什么。”
“好呀！”小舞蹦跳着往前走，马尾辫在阳光下甩出一道弧线。唐叁跟在后面，篮子里的萝卜随着步伐轻轻晃动，带着泥土的清香，和这个早晨一起，沉甸甸地装在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