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上面二个下边的故事小说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13:10:21 来源:原创内容

一人?上面二个?下边的故事

老陈蹲在自家小卖部门口,眯着眼看对面工地。那塔吊真高啊,顶上坐着两个人影,远远看着像俩麻雀。他啐了口茶叶沫子,心里嘀咕:这世道,一人干活,上头站俩监工,下边还有多少人等着换班?

这念头刚冒出来,他自己先愣了。啥时候开始,看啥都能看出个“上中下”来?昨天看隔壁小孩下象棋,那孩子举着“车”犹豫不决,爷爷在背后指点,妈妈在桌下踢他脚。老陈当时就乐了——这不也是“一人动子,上头有主意,下头有动静”么。

正琢磨着呢,工头大刘晃过来了,浑身灰扑扑的。“老陈,来包红梅。”他掏钱时,硬币叮当响。

“上头那俩,是你的人?”老陈递烟,朝塔吊努努嘴。

大刘点烟的手顿了顿,苦笑:“哪呀!戴白帽的是甲方代表,戴蓝帽的是安全员。真正干活的在底下呢。”他深吸一口,“我就是个夹心饼,上头催进度,下头要工钱,我在中间当传话筒。”

这话像颗小石子,扑通掉进老陈心潭里。他想起自己这小店——上头有供货商天天催款,下头是街坊邻居赊账,自己可不也是中间那个“一”么?这位置啊,看着是枢纽,其实四面透风。

傍晚收工时,塔吊上的人下来了。老陈瞧见那安全员摘了帽子,原来是个挺年轻的小伙,正低头翻本子。而底下那群浑身水泥点的工人,说笑着挤进工棚,有人还哼着走调的歌。

“叔,看啥呢?”邻居家大学生放假回来,凑过来顺着老陈目光瞧。

“你看那塔吊,”老陈指着,“像不像个‘上中下’?”

大学生乐了:“您这视角够哲学的。不过啊,现在都讲‘扁平化管理’了。”他顿了顿,“其实哪有什么绝对的上下?就说那安全员,在工人上头吧?可他要出了错,工人能直接举报他。这关系啊,是流动的。”

这话让老陈心里那潭水晃了晃。他想起大刘说“传话筒”时的表情——那不是认命,是带点狡黠的。或许这“一人”从来不是孤零零的,那些“上头”的指令要经过他过滤,那些“下边”的声音要由他传达。这个位置,窄是窄了点,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枢纽。

夜里下雨了。老陈关店时,看见工地值班室亮着灯。大刘和几个工人围着图纸比划,安全员也在,手指头点点戳戳。窗玻璃上的水痕把灯光晕开,分不清谁的身影在上,谁在下。

第二天清晨,塔吊又动了。老陈眯眼看去,这回顶上只坐了一个人。底下呢,工人们像蚂蚁似的散开,各忙各的。大刘站在水泥堆旁,一手对讲机,一手挥舞着,像个不太熟练的乐队指挥。

老陈忽然觉着,昨天那个“上中下”的比喻,可能太僵硬了。生活哪是那么简单分层的?更多时候,人人都在这流动的关系网里,今天你在上头看风景,明天可能就在下边夯地基。关键是那个问号——一人?上面二个?下边?——这问号本身,或许比答案更重要。

他转身进屋,把货架最上层积灰的茶叶拿下来,摆在了柜台最顺手的位置。这小小的枢纽站,也该调整调整了。门外,城市的早晨正嗡嗡作响,像架巨大的、永远在重新平衡的跷跷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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