莆田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邻城百元情感故事
那天的雨下得特别急,我躲进莆田汽车站旁的老茶馆避雨。老板娘拎着铝壶给客人添水,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门外。有个穿蓝布衫的男人蹲在对面便利店门口,脚边放着半旧的旅行包。
“等阿珍呢?”擦桌子的伙计忽然开口,“这都第叁年了吧,每回下雨就来。”
老板娘甩了甩毛巾:“二百块钱车费,从福清到莆田,他舍不得花。非要等顺风车,就为省下那点钱给阿珍买条丝巾。”
车票背后的故事
我忍不住多看了那男人几眼。他掏手机时,塑料袋里露出抹红色,应该是给心上人准备的礼物。这让我想起邻城表叔讲的往事——九十年代他在泉州打工,每次回莆田都揣着攒下的百元钞票,他说那不是钱,是见一面心上人的通行证。
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理解,为什么二百块钱的车费能拦住相见。但在那些年月,这确实是横在很多恋人中间的现实。隔壁桌的老伯插话:“我当年追孩子他妈,每周末骑自行车从涵江到城区,单程就要四小时。现在电动车半小时的路程,那时候觉得像跨省。”
雨渐渐小了,蓝布衫男人站起身,朝着老街方向张望。他脚上的解放鞋已经开胶,但包裹礼物的塑料袋却系得紧紧。这种小心翼翼的珍重,突然让我明白了什么。
茶馆老板娘又往门外瞅了眼,轻轻叹气:“阿珍去年嫁到浙江去了。没人告诉这实心眼的,他还年年这时候来等。”桌上的茶客都沉默了,只有收音机里放着《车站》,咿咿呀呀地唱着离别。
我结账时多要了壶茶,让伙计给那男人送去。他先是惊讶,随后不好意思地接过,从旅行袋里掏出个铁盒,非要请我吃自家晒的地瓜干。我们坐在屋檐下的塑料凳上,他说起和阿珍在鞋厂相识的经过,说起她爱收集各种树叶当书签,说起她说过最喜欢下雨天。
“其实我知道她嫁人了。”他忽然说,眼睛还望着街角,“可万一她哪天回娘家,路过这儿呢?”
我看着他小心翼翼把皱巴巴的二百块钱塞回内衣口袋,那动作不像在放钞票,倒像在藏什么宝贝。这大概就是邻城百元情感故事最真实的样子——明知等不到,还要等。不是傻,是把那份心意当成了习惯。
雨彻底停了,夕阳从云缝里漏出来。男人把礼物收进背包最里层,朝我挥挥手,走向通往乡下的末班车。老板娘站在店门口擦拭玻璃杯,光落在她斑白的鬓角上。
后来我才知道,每个老茶馆都有这样的故事。不是每段感情都需要钻石鲜花,有时候,二百块钱的车费,一张褪色的老照片,或者明知无望却年复一年的等待,才是爱情最原始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