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爸爸和叔叔肠的满满的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8:20:33 来源:原创内容

被爸爸和叔叔肠的满满的

老房子拆掉的前一晚,我又回去看了看。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那股熟悉的、混合着旧书、木头和淡淡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,瞬间就把我拽回了二十年前。这味道,真是被爸爸和叔叔“宠”得满满的,塞满了我的整个童年。

爸爸和叔叔是亲兄弟,性格却像南北两极。我爸是个闷葫芦,手艺极好的木匠,话都藏在刨花里。叔叔呢,能说会道,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。我妈常说,我这孩子,算是被这俩人“合伙”带大的。

先说爸爸的“宠”。他的宠,是沉默的,实实在在的。我记得小学时想要个书桌,市面上卖的他不中意,嫌不结实。他就自己量了我的身高,在院子里的槐树下,花了整整一个礼拜。刨子推过去,木屑卷曲着飞出来,空气里都是杉木的清香。他钉钉子的时候,每一下都又稳又准,那声音,笃、笃、笃,像是给时间打上结实的榫卯。那张桌子,桌面被他用砂纸打磨得光滑如镜,连一个木刺都找不到。我趴在上面写字,夏天胳膊沾着凉沁沁的,心里却踏实得不得了。这份“宠”,是沉甸甸的,充满了扎实的质感,它不张扬,却撑起了我童年里所有对于安稳的想象。

叔叔的“宠”就热闹多了。他每次回来,都像一阵风,带着外面世界的光怪陆离。他会给我讲火车有多长,讲海边的沙滩踩上去是什么感觉,还会用夸张的语调模仿各地人的口音,把我逗得前仰后合。他的礼物也稀奇古怪,可能是一本缺了页的连环画,可能是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,有一次甚至是个旧的指南针。他拍着我的脑袋说:“小子,眼睛不能只盯着脚底下,得多看看远处。”他的“宠”,是开阔的,带着风沙和远方的气息,把我小小的世界,猛地推开了一扇窗。

这两种截然不同的“宠”,在我身上奇异地交融。爸爸让我安静,叔叔让我躁动;爸爸教我专注手里的活计,叔叔教我眺望未知的路。他们很少交流怎么教育我,却用各自的方式,把我童年的每个角落都填得满满当当。没有空隙去迷茫,也没有机会去娇惯。就像爸爸做的那个木头箱子,板材是爸爸精选的,严丝合缝;而箱子上那点有趣的雕花,却是叔叔比划着,让爸爸刻上去的。

后来我去外地读书、工作,离家越来越远。爸爸的电话总是叁两句:“钱够吗?”“注意身体。”剩下的,是长长的沉默,但我知道线那头,他就在听着。叔叔的电话则像一场单口相声,问东问西,末了总说:“混不好就回来,叔这儿饭总有你一口。”他们用各自延续下来的方式,继续“宠”着已经长大的我。

站在即将消失的老屋里,我忽然明白了。那种“满满的”感觉,从来不是物质的堆砌,而是两种不同生命能量的灌注。一种像大地,沉默地承载你,给你根基;一种像风,推着你去飘摇,也让你去看更广阔的风景。他们或许从未想过如何搭配,却无意中完成了一场最成功的“合作育儿”。

拆迁队的标记画在斑驳的墙上,像句号。但我心里知道,有些东西是拆不掉的。爸爸的沉稳和叔叔的热烈,早已像他木工胶,深深渗进我性格的木纹里。无论我走到哪里,身上都带着那间老屋的气息——那股被爸爸和叔叔的爱,填充得没有丝毫缝隙的、扎实又鲜活的气息。它让我既站得稳,又忍不住想奔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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