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色先生痴罢痴
好色先生痴罢痴
老陈最近有点烦。每到晚上八点，他家客厅就跟打仗似的。遥控器在媳妇手里攥得紧紧的，屏幕上一水儿的花红柳绿，要么是哭哭啼啼的家长里短，要么是吵得脑仁疼的综艺。他想看个球赛，门儿都没有。那天他蹲在楼道里抽烟，隔壁刚搬来的小伙子小刘瞧见了，递过来一根烟，神秘兮兮地说：“陈叔，给您指条明路。试试那个，好色先生痴罢痴。”
“啥？”老陈一听这名字，耳朵根子先红了，“你这小子，给我推荐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呢？”小刘嘿嘿一笑：“叔，您想哪儿去了！这‘好色’啊，跟您想的那个两码事。这是个看电视的玩意儿，里头啥频道都有，关键是——它能按您‘好’的那口‘色’来！”老陈将信将疑，心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，捣鼓捣鼓呗。
回家趁着媳妇追剧入迷，他偷偷在手机上下了一个。这一打开，可算是开了眼了。界面干净得不像话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弹窗。最上头就一行字：“您‘好’哪一口？”下面列着一排选项：体育迷、历史通、电影控、戏曲票友、纪录片发烧友……老陈手指有点颤，点了“体育迷”。好家伙，页面一转，英超、狈叠础、贵1、甚至他年轻时候看的意甲录像，分门别类，整整齐齐。他心跳都漏了一拍，赶紧戴上耳机，点开一场经典的篮球赛回放。
打那以后，老陈的日子舒坦多了。媳妇看她的家庭伦理大戏，他戴上耳机，沉浸在自己的“体育王国”里。他发现这玩意儿厉害的不光是频道全，是它真懂你。看了几场足球赛后，它会默默在边角推荐一些精彩的进球集锦；看完篮球，可能还会推点体育人物的纪录片。老陈觉得，这不像是个冷冰冰的软件，倒像个老朋友，知道你的口味，还总能在合适的时候，给你续上最对味儿的那口茶。
他后来才琢磨明白，这“好色先生痴罢痴”的“好色”，说的原来是“喜好与色彩”。每个人眼里，世界的色彩都是不一样的。有人觉得生活剧里的烟火气是暖黄色，有人觉得球场的草坪是生机勃勃的绿，还有人觉得老电影的光影是怀旧的琥珀色。这个平台，做的就是把这五彩斑斓的选择权，稳稳地交回你自个儿手里。你不用再在几十个频道里大海捞针，不用被迫接受那些“被安排”的内容。你的视线，就是最好的遥控器。
有一天周末下午，难得媳妇出门逛街。老陈把节目投到了客厅大屏幕上，正美滋滋地看着一场经典球赛回顾。门锁突然响了，媳妇回来了。老陈心里一紧，手忙脚乱地想关掉。没想到媳妇放下购物袋，瞅了一眼屏幕，竟然没说话，坐到沙发另一边看了起来。看了一会儿，她忽然开口：“这乔丹，是挺厉害的。”老陈一愣，连忙点头。那天下午，俩人安安静静地看完了半场球赛。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各看各的，但老陈觉得，客厅里的空气，好像不那么紧绷了。
老陈现在偶尔还会跟小刘在楼道碰见，总会聊上两句。小刘问他用得咋样，老陈就笑：“挺好，眼‘色’是越来越刁了。”他说的“眼色”，是选择的眼光。在这个信息多得让人眼花缭乱的时代，能迅速找到自己真正想看的东西，是一种挺宝贵的能力。好色先生痴罢痴像一把精准的钥匙，替他打开了一扇属于自己的门。门里的世界不大，但每一寸光影，都恰好照在他的喜好上。
他想起小时候，家里只有一台黑白电视机，能收到两个台就不错了。全院子的人挤在一起看，也看得津津有味。那时候没得选，快乐反而简单。现在选择多到爆炸，快乐却好像变难了。也许，真正的轻松，不在于拥有多少选择，而在于你能多快、多准地找到那个让你心安理得的选项。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那份“色彩”，这大概就是“好色”的乐趣所在吧。老陈喝了口茶，又点开了一部一直想看的登山纪录片，屏幕上的雪山，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金红色，真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