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粗又黄又猛
又粗又黄又猛
说到这几个词儿，你脑子里蹦出来的是什么？我猜啊，不少人可能咧嘴一笑，想到些带颜色的画面。但咱们今天不聊那些，咱聊点实实在在的，就扎根在咱们生活里的东西。
你仔细想想，这形容的，是不是有点像咱老家村口那棵老槐树？对，就是它。那树干，得两叁个人合抱才围得过来，真叫一个“粗”。树皮是深褐里泛着黄，岁月啃出的沟壑一道道的，太阳一照，泛着那种老蜡似的、温润的黄光。至于“猛”，你是没见过它夏天那阵势，枝叶铺天盖地地撑开，像一把巨伞，狂风来了都只能绕着走，呼呼的风声到了它跟前，都得变成呜咽。
这棵树啊，打我爷爷那辈就在那儿了。它看过的东西，比咱们谁都多。树下歇过脚的行商，聚过纳凉聊天的乡亲，也栓过哞哞叫的老黄牛。树荫底下，听过新生儿的啼哭，也听过送葬队伍的唢呐。它就那么沉默地杵着，根，往泥土深处狠狠地扎，枝叶，往天空高处拼命地伸。
这让我想起另一种“又粗又黄又猛”的东西——黄河。没错，就是咱的“母亲河”。你站在壶口瀑布边上看看，那滚滚而来的河水，裹挟着黄土高原的泥沙，颜色是浑厚得化不开的土黄，像煮沸了的铜汁。那水势，可真叫一个“猛”，轰隆隆地冲下来，地动山摇，水汽能喷你一脸。而它的“粗”，是胸怀和气魄上的粗犷，一条大河劈开山川，浩浩荡荡几千里，滋养出一片又一片肥沃的冲积平原，也孕育了整个华夏的文明根脉。这种“猛”，不是破坏，是一种原始的生命力量，一种劈山开路、一往无前的闯劲儿。
再往小了说，咱厨房里也有这“叁位一体”的主儿——老姜。你从土里挖出来一块老姜，形态歪歪扭扭，块头结实粗壮，表皮是那种土黄土黄的颜色。掰开了，里面的姜肉颜色更浓，一股子辛辣霸道的气息直冲鼻子。这东西下锅，无论是炖肉还是炒菜，就那么几片，味儿一下子就“猛”起来了，压得住腥，提得起鲜，是厨房里定乾坤的狠角色。它不像糖那样讨好，也不像盐那样寻常，它就是那么直愣愣地给你一击，让你浑身暖透。
你看，从一棵树，到一条河，再到一块姜，它们好像都在说着同一个道理：有些东西，它的力量就明明白白地摆在外头。不纤细，不娇嫩，不绕弯子。它的“粗”，是底蕴厚实；它的“黄”，是大地本色；它的“猛”，是生命最原始、最坦诚的劲儿头。这种特质，不精致，甚至有点糙，但你就觉得它可靠，觉得它扎实。
现在好多东西都讲究个“精致”了。水果要长得标致，话语要说得委婉，连情绪都得管理得恰到好处。这当然没错。可有时候吧，总觉得少了点啥。可能就是少了点那种“又粗又黄又猛”的真切感。那种扑面而来的、不加太多修饰的、带着泥土味和劲道的生活气息。
所以，别一听到这几个词儿就光往别处想。咱得看看身边，想想脚下。那种扎实的、有根系的、带着蓬勃生命力的东西，往往就是这么“粗”，这么“黄”，这么“猛”。它们可能不好看，但耐琢磨；可能不温柔，但够意思。就像这土地，就像那些沉默着却支撑着一切的老物件、老理儿，你说是不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