拨出来小鸡我是你小
拨出来小鸡我是你小
这标题是不是有点儿怪？像小孩儿胡乱按键盘打出来的，又像梦里半醒时冒出的胡话。可你别急着划走，我敢说，你心里肯定也藏着几句这样的“胡话”——那些没头没尾，却莫名戳中你某个柔软角落的句子。
我头一回听见这话，是从我叁岁的小侄子嘴里。他正蹲在院子里，小胖手使劲儿抠着地上一个土疙瘩，嘴里念念有词：“拨出来，小鸡，我是你小……”阳光金灿灿的，照着他认真的后脑勺。我愣了好一会儿，才琢磨明白：他大概是想把土里幻想的小鸡“拨出来”，然后告诉它，“我是你的小伙伴”。孩子的语言，像一颗没打磨的珍珠，形状古怪，却闪着最本真的光。
我们大人呢？早就把语言打磨得光滑溜圆了。开会时说“协同增效”，聊天时说“绝绝子”，发朋友圈得字斟句酌，生怕露了怯。那些“拨出来小鸡”式的表达，早被我们当成不合时宜的碎片，扫进了心里的角落。可有时候，恰恰是这些看似不通的碎片，藏着我们最真实的情感密码。
想想看，你有没有过那种时候？心里堵着千言万语，到了嘴边，却变成一句：“今天天气……哈哈。”或者，对最亲的人，反而说不出“爱”字，只会笨拙地递上一杯温水，唠叨一句“早点睡”。我们心里那只毛茸茸、想亲近人的“小鸡”，被太多成人的规则和顾虑困住了，怎么也“拨”不出来。
这让我想起老家巷口修鞋的老王。他的手艺没得说，就是话少。有一回我去修鞋，他低着头，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：“鞋跟磨偏了叁分，路走得急。”我心头一震。他哪里只是在说鞋？那阵子我工作焦头烂额，天天步履匆匆。他这句“怪话”，比任何安慰都懂我。
所以说，“真性情”这东西，往往就裹在这些笨拙的、不合语法的外壳里。它不像包装精美的礼物，而像一颗刚从地里拔出来、还沾着泥的落花生，剥开硬壳，里面才是饱满的、带着泥土香味的果实。
我们都在学习一种“正确”的语言，这没错。但别忘了，也给自己留一点说“胡话”的空间。试着对爱人说一句毫无道理的“今晚月亮像你的眉毛”，而不是千篇一律的“晚安”。试着把感受写成一首前言不搭后语的诗，只给自己看。这个过程，就是一种情感表达的释放，是把心里那只怯生生的“小鸡”，温柔地拨出来，见见光。
语言啊，本来就是活的。词典里的定义是它的骨架，而这些鲜活的、私人的、甚至有些“怪”的用法，才是它的血肉和灵魂。一句“拨出来小鸡我是你小”，在孩子那里，是创造一个玩伴；在老王那里，是一句关怀；在我这儿，就成了一个对于如何找回真诚表达的念头。
下次再遇到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，或许可以停一停，别急着判断对错。像品茶一样，咂摸一下它背后的那份温度与意图。说不定，你就能听到那句话里，藏着一颗扑通扑通、努力想和你靠近的真心。毕竟，我们谁都不是语言考官，而是渴望被听懂、也渴望听懂别人的普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