汨罗火车站附近站街,邻近区域街边见闻
暮色中的站台与街角
那天在汨罗火车站送完朋友，天色已经擦黑。出站口的人群像退潮般散去，我顺着人行道慢慢往公交站走。路灯还没完全亮起来，灰蒙蒙的光线里，能看见叁叁两两的人影站在街边。
有个穿花衬衫的大姐靠在电线杆旁，手里攥着零钱，眼睛不时扫过路过的行人。旁边小卖部门口，两个中年男人坐在塑料凳上聊天，声音忽高忽低。再往前走，理发店的霓虹灯招牌一闪一闪的，映着店门口几个模糊的人影。
这种景象在很多老火车站周边都能见到。要说汨罗火车站附近站街的人群，他们不像大都市里那样显眼，反倒带着点小城特有的随意。有人是在等公交车，有人像是在等人，还有的，就是单纯在街边发呆。
我在煎饼摊前停下脚步，要了个加火腿肠的。摊主是位头发花白的大爷，动作不紧不慢的。“这条街到了晚上挺热闹吧？”我随口搭话。大爷把面糊舀到铁板上，头也不抬：“都是街坊邻居，习惯了。”
确实，仔细看就能发现，很多在汨罗火车站附近站街的人互相都认识。有个卖糖葫芦的大婶经过时，会和站在药店门口的大哥点点头。送外卖的小哥把车停在路边，熟门熟路地和旁边水果摊老板借打火机。
夜色渐渐浓了，沿街的店铺亮起灯。五金店的卷帘门拉下一半，老板坐在门口泡茶；网吧的荧光映出几个年轻人的侧脸；宾馆的接待员靠在门框上玩手机。这些在邻近区域街边见闻，拼凑出火车站周边独特的生活图景。
公交站台的长椅上，有个农民工模样的大哥在吃泡面，脚边放着鼓鼓囊囊的编织袋。我在他旁边坐下，他往旁边挪了挪，继续呼噜呼噜地吃着。面汤的热气在夜色里升腾，带着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熟悉的味道。
“等车？”我问他。他摇摇头，用袖子擦擦嘴：“等老乡，说好八点在这碰头，一起去工地。”他的视线望向火车站出口方向，那里依然有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出来。
这时有个戴草帽的老奶奶提着竹篮走过，篮子里装着煮玉米。她沿着人行道慢慢走，偶尔停下脚步，但不太吆喝。有个穿校服的男孩跑过去买了根玉米，老奶奶笑着摸摸他的头，从口袋里掏出零钱找给他。
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来汨罗，也是在这个火车站下的车。那时站前广场还没整修，满地的叁轮车夫在拉客，小旅馆的老板娘举着牌子在出站口招揽生意。时光流逝，很多事物都变了，但火车站周边这种混杂着抵达与离开、等待与相遇的氛围，似乎一直没变。
路灯终于全亮了，把整条街照得泛黄。那些站在街边的人影在灯光下变得清晰起来——有个姑娘不停看手机，像是在等网约车；两个保安模样的中年人在抽烟闲聊；快递员正把最后一个包裹放进快递柜。
不远处，汨罗火车站的尝贰顿显示屏滚动着车次信息。一列火车缓缓驶出站台，汽笛声在夜空里传得很远。站前广场上，又有一批旅客拖着行李箱走出来，融入这片街区的夜色中。
我等的公交车终于来了。上车前回头看了眼，街边那些身影还在原地，构成这座小城火车站最寻常的夜景。明天太阳升起时，这里又会是另一番景象，但此刻的这份市井烟火气，却让人莫名感到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