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葛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许昌旁边300元的缘分

发布时间:2025-11-06 05:35:34 来源:原创内容

长葛西街的黄昏

老陈把摩托车停在柏油路边时,夕阳正从五金店的招牌上往下掉。他眯着眼数了数零钱,刚好够买两包红旗渠,再加碗烩面。这个月跑摩的挣得不多,媳妇昨天还在电话里念叨孩子补习费的事。

“师傅,去小南巷走不?”穿碎花裙的姑娘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路边打盹的野猫。老陈抬头看了眼,姑娘约莫二十出头,手里拎着印有“许昌商贸城”的塑料袋。他拧钥匙发动车子:“十块。”姑娘侧身坐进车斗,裙摆掠过积着灰尘的坐垫。

后来老陈总想起这个傍晚。姑娘下车时多塞了五块钱,说天热让他买瓶水。他盯着那张被汗水浸软的五元纸币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许昌汽车站,也有个扎马尾的姑娘往他军大衣口袋里塞烤红薯。那时他刚退伍,揣着叁百块钱想去郑州找活干。

五金店王老板常说,长葛这地方,五百块钱能买半个月的温暖。老陈当初不信,现在看着后视镜里自己花白的鬓角,忽然懂了点什么。就像他车斗里常备的那件旧雨衣,明明挡不住暴雨,却总舍不得扔。

碎花裙姑娘第叁天又来了。这次带着保温盒,说是家里包多了饺子。老陈推辞不过,蹲在马路牙子上吃完了韭菜馅的饺子,姑娘就坐在消防栓上哼许昌小调。晚风把她的调子吹得忽近忽远,老陈想起在部队时听过类似的旋律。

“我在纺织厂上班。”姑娘突然说,“天天数纱锭,数得做梦都在纺线。”老陈没接话,他看见姑娘手腕有道新鲜的血痕。后来才知道是让机床划的,车间主任只给贴了创可贴。

老陈第四次载她去小南巷那晚,下了毛毛雨。姑娘把伞全倾在车斗这边,自己半个肩膀淋得透湿。快到巷口时她突然问:“陈师傅,你说叁百块钱的缘分能撑多久?”老陈捏闸的手顿了顿。雨刮器在眼前来回摆动,像钟摆。

那之后姑娘消失了半个月。老陈还是每天在五金店门口等客,有次拉着客人经过纺织厂,看见工人们举着纸牌在门口维权。他伸长脖子找那个碎花裙,只看见黑压压的人头。

再见面是霜降那天,姑娘裹着褪色的羽绒服出现,往车斗里扔了包喜糖。“我要嫁到禹州去了。”她说这话时正在补口红,汽车尾气把她的声音染成灰色。老陈看见她无名指上的金戒指,在雾霾里闪着微弱的光。

摩托车突突驶过建设银行时,姑娘突然拍他后背:“停一下!”她跑进补迟尘隔间,出来时攥着叁张百元钞票。“之前说好的,”她把钱塞进老陈的车把套,“叁百块,买你陪我聊四次天。”

老陈最终用这叁百块买了条红围巾,寄往许昌老家的地址。媳妇在电话里笑他浪费钱,却戴着围巾去拍了张婚纱照补拍。照片背景是许昌的春秋楼,和他当年告别姑娘的地方隔街相望。

现在老陈车斗里总放着两把伞。有回拉客遇到暴雨,乘客惊讶地问怎么备两把伞,他盯着雨幕里模糊的红绿灯说:“长葛的雨斜着下,一把伞遮不住两个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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