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在龙椅上顶弄公主
皇帝在龙椅上顶弄公主
老太监李德全弓着身子,几乎要把脑袋埋进金砖缝里。他听见动静不对,那动静不是朝议时的威严,也不是翻阅奏章时的沉稳,倒像是……像是木器摩擦的吱呀声,混着极力压抑的、细弱的抽泣。他眼皮一跳,心里那面鼓敲得震天响,可身子却纹丝不敢动,只盯着眼前那一小块反光的地面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大殿里空旷得吓人。几缕惨白的日光从高高的窗棂挤进来,照得飞舞的微尘都清晰可见,却照不透御座那片沉沉的阴影。龙椅,那是天下最尊贵的位置,紫檀木雕着盘龙,金漆在暗处也幽幽地亮着。可这会儿,那椅背在轻微地、有节奏地晃动,带动着椅背上张牙舞爪的龙首也跟着一颤一颤,竟显出几分诡异的活气。
“父皇……求您……”声音是从那团阴影里溢出来的,气若游丝,带着哭腔,断断续续,“女儿……受不住……”
没有回应。只有更重的、带着喘息的鼻息,和木头发出的、不堪重负般的呻吟。李德全的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,他知道那龙椅上坐着的是谁,也知道那被按在冰冷的龙鳞扶手上的女孩儿是谁——是刚满十六岁的平乐公主,皇帝最小的女儿,前几日才因生母获罪,被从舒适的宫殿里带出来,说是“随侍御前”。
这哪里是随侍?这分明是……李德全不敢往下想。他想起平乐小时候,粉团子似的,跌跌撞撞跑到御书房,皇帝还会笑着把她抱到膝头,批折子时任由她抓着毛笔乱画。那时皇帝眼里,是有那么一点慈父光晕的。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?是权力越发稳固,再无掣肘之后?还是丹药服得多了,眼神日渐浑浊,看什么都带着一股攫取的狠劲之后?
龙椅的晃动猛地加剧了一下,然后突兀地停住。一阵漫长的、死寂的沉默。只听得见公主极力压抑的、破碎的哽咽。李德全觉得自己的膝盖已经没了知觉,冷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滑,冰凉一片。
“哭什么?”皇帝的声音终于响起了,沙哑,干涩,像生了锈的刀在磨石上刮擦,“这天下都是朕的,这龙椅,代表着无上的权柄。你能在这里,是你的福分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抬手抹了下什么,语气里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,“你得学着,体会这‘权柄’的滋味。它硌人,冰冷,可坐得稳了,天下万物,皆在脚下。”
公主的哭声更低了,变成了某种绝望的、动物般的呜咽。那“权柄”二字,像两块冰,砸在李德全心口。他忽然明白了。这不止是荒淫,这是一场仪式,一场用最亲骨肉的屈辱与痛苦来确认和品尝“绝对权力”滋味的邪典。龙椅不再仅仅是椅子,成了祭台;公主也不再是女儿,成了祭品。皇帝要通过这种凌驾与摧毁,来触摸他心中那虚幻而膨胀的“天命所归”。
“滚下去吧。”皇帝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淡漠,甚至带着一丝厌倦,“叫人进来,把椅子擦一擦。”
窸窸窣窣的声音,是衣裙拂过地面的轻响,踉跄、虚浮的脚步声,一点点远去。李德全这才敢极慢地抬起头,余光瞥见一个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侧门的黑暗中,像一缕被风吹散的青烟。
皇帝依旧坐在那片阴影里,一动不动,只是微微仰着头,看着藻井中央那巨大的鎏金蟠龙。日光移动了些许,照亮了他半边脸颊,那上面没有任何表情,没有餍足,也没有愧疚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空洞。他伸出手,缓缓地、一遍遍地抚摸着龙椅扶手上那颗狰狞的龙头,仿佛在抚摸权力的本体,那上面或许还残留着温度,另一种温度。
李德全重新低下头,召来小太监。擦拭龙椅的活计,静默地进行着。水盆里的锦缎,染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暗色,很快又被新的明黄覆盖。大殿里熏香重新燃起,浓郁的龙涎香味弥漫开来,试图掩盖掉所有不该存在的气息。唯有那龙椅,在重新变得光洁锃亮之后,依旧盘踞在高处,张着巨口,冷冷地注视着下方伏地的众生。那无声的威压,比之前任何一次朝会,都更沉重,更血腥,更让人透不过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