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错一题学长就肠我一次
我做错一题学长就肠我一次
那本厚厚的考研习题册,摊在图书馆老旧的木桌上,边角都磨得起毛了。我盯着那道微积分证明题,已经快半小时了,草稿纸上写写画画,思路却像一团乱麻,怎么都理不清。旁边的窗户开着,初夏的风带着点燥热,吹得书页哗啦响,也吹得我心里更乱了。
“卡住了?”一个声音从对面传来,不高,却吓得我一激灵。是陈学长,他就坐在我对面,戴着副黑框眼镜,正从他那本厚厚的专业书里抬起头看我。他是我们系里有名的学霸,以“严谨”和“不近人情”着称。我找他帮忙辅导,他答应了,但提了个让我当时心里直打鼓的条件。
“嗯……这一步,怎么从函数单调性推到极值存在,我总觉得差点东西。”我把习题册小心翼翼地推过去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纸边。
他扫了一眼我的草稿,镜片后的目光没什么波澜。“概念混淆。你把必要条件当成充分条件用了。这里,”他的笔尖点在我混乱的算式某一处,“需要用到拉格朗日中值定理,而且要注意闭区间上连续函数的性质。你忽略了前提。”
我脸有点发烫。这个知识点,上周他才重点讲过。我当时觉得懂了,可一到用的时候,还是出了岔子。
“老毛病又犯了,基础不牢。”他放下笔,看向我。图书馆很安静,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和远处翻书的声音。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——这是我们约定的,也是我当初咬牙同意的“惩罚机制”:每做错一道他讲过类型的题目,我就要接受一次“加练”。
这“加练”可不好受。不是体罚,却比体罚更磨人。他从不骂我,只是会立刻从他那仿佛无穷无尽的题库里,找出叁道同类型、但变形更巧妙的题目,摆在我面前。“做吧。现在。做不完,或者再错,就一直做到全对为止。”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,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力道。他说,这是为了加深我的“题目印象”,刻进脑子里。
我心里哀嚎一声,却只能认命地接过那几张空白的稿纸。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,图书馆的灯依次亮起。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成了我世界里唯一的响动。第一道,磕磕绊绊,对了。第二道,中间又差点绕进坑里,勉强爬出来。第叁道……我额头上冒了汗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学长就坐在对面,继续看他的书,偶尔端起杯子喝口水,耐心得出奇。他不催我,可那种无声的等待,反而形成一种压力。我知道,他在等一个结果,一个我必须自己挣扎出来的答案。
终于,在稿纸快要被我划破之前,我把叁道题的解答推了过去。他接过,看得很快,偶尔用红笔标出一个步骤,写下简短的批注。“这里,逻辑跳跃了。这里,计算粗心。”然后,在最后一道题的末尾,打了个小小的勾。
“行了。今天到这里。”他合上书,“回去把错题和这几道新题,步骤和思路,在错题本上理清楚。明天我检查思路脉络。”
我长长地、无声地呼出一口气,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,但心里那块堵着的大石头,好像松动了些。收拾书包的时候,我看着那本被我写得密密麻麻的习题册,忽然有点明白他这套看似“严苛”方法的用意了。那种因为做错题而立刻带来的、无法回避的“加练”,像一把钝刀子,慢慢地、实实在在地磨掉了我学习上的浮躁和侥幸。每一次“肠”,都是一次即时的反馈,一次强制的深度思考,把那个薄弱的知识点,用最不舒服的方式,夯实在基础上。
走出图书馆,夜风凉快了些。我回头望了望那扇亮着灯的窗户。过程是难熬的,甚至有点“自讨苦吃”。但手里沉甸甸的书包,和脑子里虽然疲惫却清晰了不少的解题框架,让我觉得,也许这条有点特别的“强化路径”,真的能带我穿过那片令人头疼的题海。明天,恐怕还会有新的题目做错,新的“加练”在等着我。我缩了缩脖子,却又莫名地,踏实地,朝宿舍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