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及黄色毛片
一及黄色毛片
老张最近有点烦。不是为别的，是他那刚上初中的儿子，总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，一待就是大半天。敲门问他在干嘛，就含含糊糊说查资料。可老张心里跟明镜似的，那躲闪的眼神，那慌慌张张关网页的动作，还能是啥？他叹了口气，想起自己像儿子这么大的时候，也偷偷摸摸干过类似的事儿。那时候是街角昏暗的录像厅，现在呢，是手指轻轻一点就能抵达的网络世界。
这事儿吧，还真不好硬来。你越拦，他越好奇；你越说那是洪水猛兽，他越想看看里头到底藏着什么妖精。老张点了根烟，没抽，就看着烟慢慢烧。他想，这“黄色毛片”四个字，对青春期的孩子来说，吸引力恐怕比任何一本正经的教科书都大。那不是简单的“色情”两个字能概括的，那背后是身体的变化，是懵懂的好奇，是对成人世界一知半解的窥探。
可问题也就在这儿。网络上那些东西，来得太容易，也太杂了。它不像正规的生理知识，有科学的铺垫和理性的引导。它直接、粗暴，甚至扭曲。很多内容纯粹是为了刺激感官，跟真实健康的两性关系差了十万八千里。一个半大孩子看多了那些，脑子里会形成什么样的观念？会不会觉得那就是常态，就是全部？老张想到这里，心里有点发紧。
他决定换个法子。找了个周末，他装作不经意地，跟儿子一起看一部讲青春期的纪录片。片子很正经，讲身体发育，讲心理变化。看到一半，儿子有点坐立不安。老张喝了口水，像是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对儿子说：“这人啊，到了年纪，对异性好奇，太正常了。爸当年也这样。但有些东西，特别是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‘毛片’，你得知道，那是演戏，是生意，跟现实生活里的尊重和感情，是两码事。”
儿子没吭声，但耳朵明显竖起来了。老张知道这话起了作用，他没继续深说，点到为止。过了几天，他发现儿子房间门不再老锁着了。这是个好的开始。老张明白，完全隔绝是不可能的，就像治水，堵不如疏。关键是怎么个疏法。
这“网络信息”啊，尤其是涉及性的内容，对青少年来说，就像一把没开刃的刀。你把它藏起来，他可能自己乱摸，反而伤着；你不如把它摆出来，告诉他这刀是干嘛的，怎么用是安全的，怎么用会伤到自己和别人。家庭里的沟通，就是这个“开刃”和“指引”的过程。你得让他知道，好奇不是罪，但要有获取健康知识的渠道。
老张后来跟几个要好的家长也聊过。大家都有类似的苦恼和担忧。他们商量着，是不是能由家委会出面，请学校的心理老师或者相关专家，给孩子们正儿八经地讲几堂课。不回避，不遮掩，就把“性”当成一个正常的科学话题来讨论。把那些藏在阴影里的好奇，拿到阳光底下晒一晒，或许就没那么神秘，也没那么大吸引力了。
烟早就熄了。老张想，做父母的，总想给孩子铺一条平坦笔直的路，把路上所有的石子都捡干净。可有些石子，你得教孩子自己学会辨认，学会绕开，甚至学会把它踢到路边。对于“性”和“爱”这门人生大课，父母和老师，或许最好的角色不是堵在门口的卫兵，而是走在前面一点的同行者，在孩子踉跄时扶一把，在他困惑时，能给一个大致不差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