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东西看镜子我是怎么要你的
小东西看镜子我是怎么要你的
镜子这东西,挺奇妙的。你站到它跟前,里头立马冒出个“你”来。动作一模一样,可眼神呢,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同。今儿早上洗脸,我又跟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个照面。水珠还挂在额头上,他也在那儿挂着,呆呆的。我忽然就笑了,冲他抬了抬下巴,心里冒出句话来:“小东西,看镜子,我是怎么要你的?”
这话听着像玩笑,可仔细咂摸,味儿不对。这“要”字,分量可不轻。不是讨要糖果,也不是要个玩具。更像是一种… … 拿捏?一种规划?镜子里的那个“他”,可不就是我自个儿么。我“要”他成为什么样的人,过什么样的日子,好像全在我一念之间。
这念头让我愣了好一会儿。我想起刚工作那阵,镜子里的脸,总绷着,眼神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儿,也藏着慌。那时候我“要”他什么?要他快点儿成熟,要他在项目里出头,要他在人前显得游刃有余。我就这么一天天地“要”着他,催着他,像赶着一匹还不怎么会跑的马。他累不累?我当时没问,现在想来,大概是累的。可那时候顾不上,总觉得前头有东西在勾着,得跑,得快。
后来呢,日子像翻书,哗啦啦就过去了几年。镜子里的脸,线条硬了些,眼神里的慌,藏得更深了,可偶尔发呆时,还是会溜出来一点儿。我“要”的东西,好像也变了。不再只是那些亮晃晃的、能说出口的目标。我开始“要”他晚上能睡个整觉,“要”他周末能真正放下手机,看本书,或者就对着窗外发半天呆。“要”他在饭局上,能守住那杯酒的底线,别为了所谓的关系,把自己灌得晕头转向。
你看,这“自我审视”的过程,从来不是一锤子买卖。它不是某个下午突然顿悟,然后就一劳永逸了。它更像每天早晨这场沉默的对话。我看着“他”,“他”也看着我。我盘算着今天要怎么“使用”这份时间、这副精力、这张可能要去应对各种面孔的脸。“他”呢,不言语,但所有的疲惫、期待、那点儿还没磨灭的光,都搁在眼神里了。
有时候我也犯嘀咕,我这么“要”他,对不对?是不是太严了,或者又太松了?社会上的声音太杂,一会儿说你要拼搏,一会儿又说你要躺平。可镜子前头,就只剩我和“他”。外头的标准再多,落到最后,不就是我对我自己的这份生命规划么?规划成什么形状,是紧绷的弹簧,还是温润的河,笔好像一直在我手里。
前阵子加班狠了,眼里血丝密布。再照镜子,那个“他”也憔悴得不行。我忽然就有点心疼了。我拍了拍自己的脸,凉水冲了一把。那天晚上,我推掉了原本可以不去、但总觉得“该去”的应酬,回家煮了碗清汤面。热气糊上镜面的时候,“他”看起来柔和了不少。
所以啊,这句“小东西看镜子我是怎么要你的”,如今再琢磨,少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拿捏,多了点并肩商量的意思。我知道我还在继续“要”他,要他健康,要他别丢了好奇,要他在泥泞里也能记得抬头看看月亮。但这“要”法,得讲分寸,得留余地。毕竟,镜子内外,荣辱苦乐,都是这同一个身子,同一颗心在担着。
这面镜子,照的是皮囊,也是魂灵。每天的这场对视,大概就是我最私密也最真实的生命规划现场。规划里没有宏大的蓝图,只有一个个具体而微的念头:今天,我对“他”好一点儿;明天,我让“他”真真切切地活一会儿。这大概就是我能想到的,最好的“要”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