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产色色色色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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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闲来无事，刷手机的时候，总被一些标题吸引。什么“这才是真正的国产良心”，什么“某某颜色，美到窒息”。点进去一看，嚯，满屏的鲜艳，满眼的流光溢彩。看得多了，心里反倒冒出个问号：我们天天挂在嘴边的“国产”，这色彩，到底是个什么色？
这事儿，得往实在了说。我第一个想到的，是小时候家里那台“牡丹牌”电视机。外壳是那种沉甸甸的深灰，屏幕一打开，色彩可没那么鲜艳，人脸有时候还泛着点绿光。可就是这台机子，播着《西游记》，那孙悟空的黄衣、唐僧的红袈裟，在我们眼里，就是全世界最鲜亮的颜色。那种色彩，带着电流的杂音，带着一点模糊，却结结实实地印在了记忆里。你说它不够“色”吗？它偏偏又色彩浓烈，承载了一代人的悲欢。这种色彩，或许可以叫它“记忆色”，不完美，但扎实，有温度。
时间往前走，色彩也变了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“国产”的东西，忽然就“五彩斑斓”起来。手机壳的颜色，从纯黑纯白，变成了什么“幻彩紫”、“极光绿”；衣服的色卡，名字起得跟诗一样，什么“远山如黛”、“暮云灰”。好看吗？真好看。精致吗？没得挑。可有时候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，那种扑面而来的、精心调配过的色彩，感觉却有点像隔着玻璃看花园，美则美矣，少了点伸手可及的生气。
这里头，其实牵扯到一个挺重要的词：审美表达。颜色从来不只是颜色，它是一种语言，一种情绪，一种想要说出来的话。早期的“国产色”，可能技术有限，但它说的往往是“耐用”、“实在”、“家里添了个大件”的喜悦。现在的“国产色”，技术天花板早被捅破了，它能说的就更多了。有的想说“我时尚，我跟得上国际潮流”；有的想说“我有文化底蕴，你看我这敦煌色系”；也有的，可能只是想大声喊一句“看我！我在这儿呢！”。色彩越来越丰富，表达也越来越多元，这是好事。可有时候声音太多、太亮，反而容易让人忘了，最初想说的是什么。
我觉着吧，真正动人的“国产色”，恐怕还得落回到“人”身上。不是流水线上精准的潘通号，而是带着点烟火气的、活生生的颜色。比如老家集市上，手编竹篮那经年累月摩挲出的油润光泽；比如妈妈厨房里，那口老铁锅被炉火淬出的沉静黑亮；再比如故宫高墙上，历经风雨后，朱红与金黄交织出的那种庄严与温柔。这些颜色，不是一下子扑到你眼前的，而是慢慢沁出来的，和时间、和使用它的人长在了一起。这或许可以称之为“生活色”。
所以说啊，咱们聊“国产色色色色色”，聊的哪是色谱仪上的数值呢。我们聊的，是这片土地上生长出来的、那份独特的视觉滋味。它有过技术限制下的质朴，也有过拼命追赶时的绚烂，而今天，它或许正走到一个路口：在拥有了“调出任何颜色”的能力之后，我们最想用色彩讲述什么故事？是仅仅展示“我能”，还是去表达“我是谁”？
下次再被某个“网红爆款色”吸引时，或许可以多看一眼。看看那颜色背后，是流水线上标准化的精准，还是藏着一丝笨拙却真诚的创作热度。真正有生命力的色彩，往往需要一点时间的沉淀，需要一点“不完美”的留白。它应该像我们脚下的土地，既能孕育出江南水乡的粉墙黛瓦，也能承载西北大漠的长河落日。它的丰富，在于根扎得深，在于知道自己从哪里来。当我们的色彩，能自信地讲述这种丰富时，那才是真正看得见、摸得着、打动人心的，“国产”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