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种兵男友要六次
特种兵男友要六次
电话那头,林浩的声音压得低低的,带着点沙哑,像是刚跑完二十公里武装越野。“下个月休假,我回来。”他顿了顿,“那事儿……我算过了,至少得六次。”我脸一热,心里却咯噔一下。这木头,谈恋爱跟搞作战计划似的,连亲热都要量化指标?
我和林浩认识叁年,聚少离多。他的时间是以秒计算的,我的时间是以月等待的。每次回来,他都像一阵风,带着晒得黝黑的皮肤和一身硬邦邦的肌肉,还有那种刻进骨子里的“目标感”。这次倒好,直接给我下达了“六次”的任务指标。我有点哭笑不得,又有点莫名的……期待?
他回来的那天,我去车站接。人潮里,他脊梁笔直得像棵白杨,眼神锐利地扫视,看到我时,那眼神才“咔嚓”一下软下来,变成两潭暖融融的水。他大步走过来,一把抱住我,力气大得我骨头都发响。他身上有汗味,有阳光味,还有一种我说不清的、类似钢铁和尘土的气息。
头两天,他忙着修补我家漏水的水管、换掉嘎吱响的柜门、给爸妈检查老旧的电路。动作快、准、狠,效率高得吓人。晚上躺下,他累得沾枕头就着,那“六次计划”压根没提。我看着他沉静的睡脸,心里那点嘀咕变成了心疼。这家伙,是把所有的劲儿,先用在“建设后方”上了。
第叁天,他好像才真正“放松”下来。我们去看电影,吃街边摊,像普通情侣一样轧马路。他的手一直牵着我的手,粗糙的茧子磨着我的皮肤,很踏实。晚上,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地提起他的“计划”。不是我想的那种旖旎氛围,而是像在复盘一场演习。
“第一次,”他扳着手指,表情认真得有点可爱,“是补偿。补我缺席的生日。”那天,他给我补过了生日,蛋糕上的蜡烛光映着他有点笨拙的笑脸。“第二次,是庆祝。庆祝你升职。”他举杯,眼里全是骄傲。“第叁次,是道歉。为我上次失约,害你白等一天。”他低下头,像个犯错的学生。我的心,一点点被泡软了。
原来,他的“六次”,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。那是他笨拙的、属于一个特种兵的浪漫和计算。他把漫长的思念和亏欠,拆解成一个个具体的、可以完成的任务指标。每一次,都有一个必须达成的“目标感”:一次陪伴,一次鼓励,一次分担……他是在用他唯一擅长的方式,把他缺失的时光,浓缩成高浓度的陪伴,一股脑地还给我。
剩下的叁次,是什么呢?我猜,一次是留给我的“命令时间”,让我随便差遣他;一次是留给他自己,安静地听我唠叨所有他不在时的琐碎;最后一次,大概是他归队前,为我准备好未来一段时间我能用上的、修好的、整理好的一切。
我没有再问。这个要把爱也计算出“六次”行动方案的男人,他的世界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的词藻,只有执行与完成。他把最柔软的感情,包装在最坚硬的行动指令里。而我,接收到了这份独特的、带着硝烟味和汗味的“情书”。它不完美,有点硌人,但实实在在,沉甸甸的,像他这个人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