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威男人喜欢去的小巷子,宣威男子常走的小巷
宣威男人喜欢去的小巷子
天刚擦黑，老陈趿拉着布鞋往南门巷走。这条巷子窄得连叁轮车都进不去，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，墙根处探出几丛绿茸茸的青苔。巷口修鞋摊的老张抬头见他来了，手里的锥子没停：“今天这么早？老王家的烟丝刚到货。”
这条藏在城中心的小巷，白天安静得能听见麻雀打架，一到傍晚就活了过来。不是游客扎堆的地方，没有花花绿绿的招牌，可宣威城里的男人，十个有八个都认得这条路。你说怪不怪？
往深处走十来步，有家没挂招牌的茶馆。说是茶馆，其实就摆着五六张掉漆的方桌。老陈撩开布帘进去，熟门熟路地拐进最里间。屋里已经坐着叁四个人，都在吞云吐雾。不是纸烟，是本地特产的老烟叶，味道冲得很，外人进来准呛得直咳嗽。
“尝尝这个。”剃头铺的赵师傅推过来个铁皮盒子，“我侄子上周从倘塘带来的。”老陈捏一撮放在鼻尖闻闻，点点头，不紧不慢地塞进烟斗。他们在这抽烟，也不全是为了这口烟。老陈的儿子在省城安了家，叁天两头打电话让他过去。他总说再等等，其实舍不得这条巷子。
巷子中段有家理发店，还是上世纪的老样式。红漆木椅能躺倒，剃刀在牛皮上来回蹭两下，就能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。老师傅今年七十多了，来这理发的基本都是老主顾。也不全为了理发，往那张老椅子上一坐，听着推子嗡嗡响，好像时光都慢了下来。
再往里走，拐角处有个修表摊。摊主是个不爱说话的中年人，眼镜片厚得像酒瓶底。男人们喜欢围在那看他修表，小小的齿轮在他指尖转动，精密又安静。修表的活儿急不得，就像巷子里的日子，有自己的节奏。
巷尾那片空地最热闹。傍晚时分总有人在那下象棋，石墩当桌椅，围观的比下棋的还激动。上周老李在这儿下棋忘了接孙子，被儿媳妇数落了半天。第二天他还是来了，只是兜里揣了个闹钟。
这些宣威男子常走的小巷，藏着他们最自在的时光。在这里，不用想着儿子的房贷、孙子的补习班，就是单纯地做回自己。抽口烟，喝杯茶，或者什么都不干，就在巷口的石阶上坐一会儿。
老陈的手机响了，是他儿子。他走到巷子深处才接起来。“爸，考虑得怎么样了？新房都给您收拾好了。”老陈望着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，灯下几个老伙计正在下棋。“我再想想，”他说，“城里住惯了。”
挂掉电话，修表匠抬头看他一眼：“要走了？”老陈摇摇头，在旁边的马扎上坐下。修表匠递过来个小螺丝刀：“帮我扶着这个。”老陈伸手接住，两个男人就着灯光，对着那只老怀表忙活起来。巷子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，巷子里只有齿轮细微的咔嗒声。
夜色渐深，巷子里的人慢慢散了。老陈起身往家走，布鞋踩在青石板上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明天这个时候，他大概还会出现在巷口。这条宣威男人喜欢去的小巷子，就像他们生活里的一个逗号，让忙碌的日子有了喘息的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