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浮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情缘
巷口的栀子花开得正盛,老陈蹲在石阶上抽烟,看着那对年轻人从巷尾的出租屋走出来。女孩的白色连衣裙洗得有些发黄,男孩提着两个塞得鼓鼓的超市购物袋。
“这么早就搬走?”老陈吐着烟圈问。男孩腼腆地笑笑:“找到便宜点的房子了。”女孩低头快走两步,耳根微微发红。老陈眯起眼睛,想起半个月前他们搬来的样子——两个人就拎着个行李箱,却笑得像拥有了全世界。
两百块钱能做什么
在云浮巷,两百块钱够租这样的单间住十天。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垫,厕所是公用的,做饭得在过道支个小煤气灶。可这对年轻人总能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的。傍晚时分,总能听见他们在楼道里边炒菜边说笑,青椒肉丝的香味飘得整条巷子都能闻到。
有天我路过他们门口,正瞧见女孩往男孩碗里夹肉:“你多吃点,明天还要面试。”男孩又把肉夹回去:“你才该补补,都瘦了。”推来让去的那块肉,最后居然掉地上了,两人愣了两秒,突然笑作一团。那笑声脆生生的,把昏暗的楼道都点亮了。
你说这云浮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到底图个什么呢?没有玫瑰,没有烛光晚餐,最奢侈的消费是周末去街口吃碗云吞面。可他们坐在石阶上分食一碗面的时候,眼里分明闪着光。
有回下雨,我看见男孩冒着雨跑回来,怀里紧紧揣着什么东西。到了楼道里,他神秘兮兮地掏给女孩看——是半块烤红薯,还冒着热气。“刚好两块,”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“最后一份啦。”女孩咬了一口,又把红薯递到他嘴边。雨哗啦啦地下,他俩就站在屋檐下,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那半块红薯。
巷子深处的日子
这种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情缘,在云浮巷并不少见。快递小哥和奶茶店员,房产中介和餐厅服务员……多少年轻人揣着几百块钱,在这里开始他们的故事。老陈说,他在这当了十几年房东,见过太多这样的情侣。
“有的人处着处着就散了,”老陈弹了弹烟灰,“也有真成了的。”他指指巷子尽头那家小吃店:“那家老板夫妇,十年前就住我这,当时比现在还穷呢。”
我去那家店吃过饭,老板娘下面条,老板负责收碗擦桌子。忙完了,两人就坐在店门口的小凳子上剥蒜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偶尔对视一笑,眼角都有了细纹。
现在年轻人总说,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。可你看这云浮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它真实地存在着,在潮湿的出租屋里,在共享的云吞面里,在躲雨时捂在怀里的烤红薯里。它或许经不起大风大浪,但在某个阶段,它就是某些人的全部。
那对年轻人搬走前,我在楼道里遇见他们收拾东西。男孩正在捆书,女孩突然说:“其实住这儿挺开心的。”男孩停下来看着她:“等以后赚了钱,咱们租个有窗户的。”
“要有阳光的。”
“好,要有阳光的。”
他们相视而笑,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情缘。它不华丽,不完美,但它真实、鲜活,带着生活最本真的温度。就像巷口那株栀子花,开在瓦砾之间,却香了整条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