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久人人干人人操
久久人人干人人操
老张蹲在村口的大槐树下，嘬了口烟，眯着眼看远处那片荒地。那地荒了得有七八年了，杂草长得比人还高，村里人都绕着走。可这几天，怪了，总有人在那儿转悠，扛着仪器，指指点画的。
“听说……要动工了？”隔壁的李婶凑过来，声音压得低低的，带着点疑惑，也带着点说不清的期待。“这‘人人干’的事儿，喊了多少年了？雷声大，雨点小。”
老张没立刻搭话。他想起十年前，也这么热闹过一回。说是要搞集体养殖，家家入股，人人出力。开头那阵子，确实热火朝天，挖塘的挖塘，搭棚的搭棚。可后来呢？为着谁多干了一点、谁少得了一点，扯不完的皮，生不完的气。最后塘没挖成，人心倒散了。那地，也就这么荒了下来。
“这回，不太一样。”老张磕了磕烟灰，慢悠悠地说。他前天去村委会，瞥见了桌上的规划图，密密麻麻，挺像那么回事。更关键的是，他看见几个生面孔的年轻人，和村里最犟的王老头坐在一块儿，不是光讲大道理，是在本子上写写算算，好像是在算王老头那几棵舍不得砍的老果树，能折算成多少“股”。
这“人人干”叁个字，听起来简单，做起来，那真是千斤重。光靠喊口号、派任务，肯定不行。那叫“要你干”，不是“人人干”。人心里的劲儿，不是逼出来的，得是自己愿意使出来。
过了晌午，村里的大喇叭响了，通知晚上去晒谷场开会。老张趿拉着布鞋去了。台上讲话的不是村长，是那个戴眼镜的年轻技术员，话不多，但句句砸在实地上。他说，这片地，不搞大包大揽。规划成几片，一片生态果园，一片大棚蔬菜，一片特色杂粮。愿意种果树的，加入果园组；会侍弄蔬菜的，去大棚组；家里劳动力弱的，可以照看杂粮，活儿轻省些。
这叫“人人操”其能。不是一刀切，不是大呼隆。有点像搭积木，各找各的位置，各使各的劲儿。
台下开始有人小声议论。“那我家在坡上那两块小地，离得远，也能并进来？”“我家小子学过电商，能不能帮着在网上卖？”技术员一边听，一边往本子上记，点着头说：“这些，咱们下一步具体议，都得算进章程里。”
会开完，月亮都挂老高了。老张没急着回家，又溜达到荒地边上。风里带着点湿土味儿。他好像看见，明年这时候，这片地上该是另一番光景了。果园组的老王，肯定天天蹲在地头，伺候他那些宝贝树苗；大棚组的李婶，手脚麻利，肯定种出一棚棚水灵灵的瓜菜。他自己呢？或许可以负责联系镇上的供销社，他认识的人多。
这事儿能不能成？老张心里还没百分之百的底。但他感觉到，那股劲儿，好像慢慢聚起来了。不再是上头压下来的任务，而是成了大伙儿夜里琢磨、白天念叨的自己个儿的事。这“人人干”的“干”字里，有了“人人操”心的“操”字。操心，才会上心；上心，才会尽力。
远处传来几声狗吠，村子里灯火星星点点。老张背着手，往回走。他知道，真正的忙活，这才刚要开始呢。地不会自己变样，日子也不会自己变好，总得有人，一下一下，去干，去操持。而这一次，是“人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