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化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附近500元的情感故事
那是个雨下个不停的傍晚,我坐在怀化老城区的茶馆里等阿杰。雨水顺着青瓦屋檐连成线,老板在柜台后面慢悠悠地擦着杯子。这间茶馆开了叁十多年,木头桌椅都被磨得发亮。
阿杰推门进来,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。他从工地直接过来,工装上还沾着水泥点。“五百块,”他把钱放在桌上,笑得有点不好意思,“说好这个月还你。”
我看着他裂开的手掌,心里不是滋味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他初中毕业就去打工了,而我上了大学。这一沓皱巴巴的钞票,不知道他攒了多久。
“不着急的,”我把钱推回去,“你先用着。”
“那不行,”他执意要我收下,“小梅家催得紧,可我不能欠着兄弟的钱结婚。”
小梅是他在厂里认识的姑娘,两人好了叁年。最近家里催他们定下来,可彩礼、酒席,哪一样不要钱?
五百块能做什么
在怀化这种小地方,五百块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。够在好点的酒店住一晚,也能在城郊租个单间住一个月。对阿杰来说,这是他加班加点、省吃俭用才攒下的。
“上周我去看了房子,”阿杰喝了口茶,“就汽贸城后面的安置小区,一室一厅,月租六百。”他苦笑,“小梅说没关系,先在老家摆酒,等有钱了再搬出来。”
我想起他们刚恋爱那会儿,阿杰经常骑着二手摩托车,带小梅去舞水河畔散步。那时候他总说,等攒够了钱,就带她去张家界看云海。
“其实吧,”阿杰望着窗外的雨,“五百块钱的爱情也挺好。小梅从不嫌我穷,她说两个人肯干,日子总会好起来。”
他说这话时眼睛亮亮的,那种光,我在很多所谓成功人士脸上都没见过。
过了半个月,阿杰突然打电话来,声音哑得厉害:“小梅她爸住院了。”
我赶到医院时,看见小梅蹲在走廊尽头哭。阿杰站在缴费窗口前,数着手里的一迭钞票——那正是他还我的五百块,加上他这两个月攒的,统共一千二。
“还差八百,”他抹了把脸,“我去找工头预支工资。”
那天晚上,阿杰在工地干了个通宵。第二天早上,他带着满身灰土来送钱,小梅看着他,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。
“傻姑娘,”阿杰给她擦眼泪,“你爸就是我爸。”
就这一句话,小梅哭得更凶了。
后来我才知道,那晚工头本来不同意预支工资,是阿杰求了半天,答应接下来一个月不休假,才换来了这救急的钱。
小梅爸爸出院后,他们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。没有隆重的仪式,就在老家院子里摆了五桌。阿杰穿着略显宽松的西装,小梅穿着简单的红裙子,两人挨个给亲友敬酒。
我随了八百块的礼,悄悄塞在红包里。阿杰晚上数礼金时发现了,非要退我叁百。
“等你以后发财了,随多少我都收。”我笑着推开他的手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兄弟,这情我记一辈子。”
如今两年过去了,阿杰在物流公司当了小组长,小梅在超市做收银员。他们在城东租了个小两居,阳台上种满了花。
上周我去他们家吃饭,小梅炒了几个菜,阿杰开了瓶啤酒。聊起当初的事,他笑着说:“现在想想,那五百块钱真是个坎儿。迈过来了,才发现日子没那么难。”
窗外,怀化的夜景很美,霓虹灯闪着温暖的光。在这个城市里,每天都有类似的情感故事在上演。也许没有惊天动地的浪漫,却有最踏实的温暖。
临走时,阿杰送我到楼下。夜色中,他忽然说:“等年底发了奖金,我想带小梅去趟张家界。答应她的事,总得做到。”
我点点头,知道这就是他们怀化附近500块钱的爱情——平凡,却坚韧得像石缝里长出的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