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女同さくらちゃんのふ
女女同さくらちゃんのふ
さくらちゃん有本从不离身的素描本,封面是手缝的亚麻布,已经磨得发白了。她总坐在河堤的长椅上画画,铅笔沙沙的,像春蚕在啃桑叶。我路过时偶尔会瞥一眼,画的大多是天空——不同时刻、不同情绪的云。直到那个下雨的午后,我忘了带伞,仓皇躲进凉亭,才发现她也在,正小心地用橡皮擦修改画上一道浅浅的铅笔痕。
“画错了么?”我搭话。她摇摇头,手指轻轻抚过纸面:“不是错。是这里本来有片樱花花瓣,刚落上去,又被风吹走了。我想留住它刚落下的那个瞬间,可笔一碰,时间好像就往前溜了一点。”她说话时没看我,眼神黏在画纸上,那种专注,仿佛整个世界就缩成了方寸之间的纸和笔。这大概就是她表达细腻情愫的方式吧,不用大声宣告,全藏在笔尖的迟疑与云朵的形状里。
后来熟了些,我才知道那本素描本里不只有云。翻到某一页,是两只挨得很近的咖啡杯,其中一杯边缘有个小小的口红印。再往后,是交握的双手,线条特别轻,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。她告诉我,画的是她的恋人。“她就像我抓不住的那片花瓣,”さくらちゃん笑的时候,眼睛弯成月牙,“但我可以画下她映在我心里的影子,一千次,一万次。”她说这些时,语气平平静静的,可那份平静底下,有种很结实的东西。那是一种安静的自我认同,不需要锣鼓喧天,只是像植物向着光那样自然生长。
有次我问她,会不会觉得难。她想了很久,铅笔在指尖转了一圈。“难啊……怎么不难。就像画樱花,想画出那种又盛大又容易凋零的感觉,调色很难,下笔的轻重也很难。可是,”她顿了顿,看向远处河面上粼粼的光,“难就不画了吗?那春天来了,樱花就不开了吗?”她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情感联结方式,不是模仿任何人设定的模板,而是用自己敏感的触须,去触碰、去描绘、去创造只属于两个人的季节。
现在的さくらちゃん,依然在画。素描本换到了第叁本,画里开始出现更多生活的毛边:超市购物小票的一角,阳台上晾着的两件挨着的衬衫,窗台上一起养的多肉冒出的新芽。那些画不再是飘在天上的云,而是有了人间的温度和重量。她不再执着于捕捉那个“被风吹走”的完美瞬间了,她开始画风本身,画风过后留在枝头颤动的样子。
河堤的樱花又开了一季,纷纷扬扬的。我远远看见她坐在老地方,这次没画画,只是和身边短发的女孩静静靠着,肩并肩,看花瓣落进河里,随水漂走。她们没有说话,但那个画面,比任何一幅素描都更饱满,更生动。那本亚麻布封面的本子,就放在两人中间,像一个小小的、沉默的见证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