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硬了消防员的的大闯8骋补测
摸硬了消防员的的大闯8骋补测
老张蹲在消防队门口的石墩子上，烟抽到第叁根的时候，里头训练的声音还一阵阵传出来。他眯着眼，看那些穿着橙色训练服的影子在操场上翻滚，水带甩出去像条银龙。心里头那点事，却比消防水带还缠人。
这事得从上周那场火灾说起。老张开的那间小餐馆后厨着了，火苗蹿得比炒菜的油烟还猛。他慌得腿肚子转筋的时候，那辆红色的消防车就吼着来了。打头下来个年轻队员，面罩还没摘全，就冲进了黑烟里。后来火灭了，人救出来了，老张拉着那队员的手不肯放，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“恩人”。
可他自己知道，不只是恩人那么简单。那队员摘了头盔，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，笑起来牙特白。老张五十多岁的人了，心里忽然像被那水枪冲了一下，晃荡得厉害。这感觉陌生得很，又硌得慌，像鞋里进了粒沙子。
打那以后，老张隔叁差五就往消防队门口晃。有时拎一袋苹果，有时抱一箱矿泉水，说是感谢。队里的小伙子们都认识他了，叫他张叔。只有那个救火的队员，叫李铮的，每次见着他都挺客气，客气里透着点不易察觉的躲闪。
今天老张又来了，手里攥着两张戏票。他跟自己说，就是感谢，没别的。可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咚咚响，手心里那两张纸都被汗浸软了边角。他看见李铮和队友勾肩搭背走出来，训练服袖子撸到胳膊肘，小臂的线条绷得紧紧的。
“李队……”老张迎上去，嗓子有点发干。
李铮停下来，脸上还是那种明朗的笑，可老张看见他嘴角弯起的弧度，比平时浅了那么一丝丝。队友们识趣地先走了，空气忽然就静下来，静得能听见远处马路上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。
老张把戏票递过去，话在舌头底下滚了好几遍，说出来的却是：“……谢、谢你上回。”他没敢看李铮的眼睛，只盯着对方领口那圈被汗渍浸深了的颜色。
李铮没接票。他沉默了几秒钟，这几秒钟长得让老张觉得，比那晚等着火被扑灭还难熬。
“张叔，”李铮开口了，声音还是那样，带着点训练后的沙哑，但很稳，“您的心意，队里都明白。但这票，真不能要。”他顿了顿，像是掂量着下一句的分量，“咱们消防员，出火场、救人，那是本分。您总这么来，队里……队里也有人议论。”
老张的脸“腾”地就烧起来了，比那天后厨的火还烫手。他忽然全明白了——自己那些拐弯抹角的心思，那些借着“感谢”名目的来回走动，人家早就看穿了。那点见不得光的念头，像藏在感谢锦旗后头的一小撮火苗，自己以为捂得严实，其实烟早就冒出来了。
他缩回手，戏票边缘被他捏得皱成一团。嘴里发苦，想说点什么，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。他这才看清，李铮那笑容里的客气，原来是一道柔软却推得很远的墙。墙里头，是人家清清楚楚的界限和规整的生活；墙外头，是自己这团黏糊糊、不合时宜的“心意”。
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，有新的任务了。李铮立刻转身，朝车库跑去，跑出几步又回头，朝老张用力点了下头。那身影很快消失在车库大门里，和队友们融成一片分不清彼此的橙色。
老张还站在原地，手里那两张皱巴巴的票，被风吹得翘起一个角。他忽然觉得，自己就像个举着打火机，站在消防队门口的人。火没点着，倒把自己那点心思照得亮亮堂堂，无处躲藏。他最后望了一眼那栋肃静的红色建筑，把烟头摁灭在石墩子上，转身走了。这回，脚步有点沉，但方向倒是明确了不少——是回家的路。
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，老张想，有些念头，大概就跟火灾隐患一样，得自己及时发现，自己亲手掐灭了才好。人家是赴汤蹈火的英雄，可英雄的日常生活，不是谁都能随便伸手去摸一摸的。那条界限，他今天总算，是摸着边儿了。